此時的嚴格坐在毛毯上,身軀微微向後仰,左手撐在毛毯上,一隻腿平放
,另一條腿隨意地曲著,右手搭在膝蓋上,放鬆而自然,透出一股隨性和淡然
,那雙眼甚至含著淡淡的笑,回視威廉姆,眼中沒有任何敵意或戰意,好像只
是在好奇這兩個人來這裡做什麼。
喲?不簡單啊。格雷環手抱胸站在威廉姆身邊,掀了下眼皮。威廉姆請他
一起來華國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卻不是為了維文,也不是為了所謂的
教廷的尊嚴,而是對嚴格和皇甫玉琛很好奇。敢把威廉姆激怒的人可不簡單。
他深深覺得,這次來華國來對了。
“就是你們殺了維文?”威廉姆的眼神明森森的。
嚴格挑眉,“閣下不問問為什麼?”
“有必要嗎?”威廉姆的氣勢驟變,衣袍作響,就像穿了一套由殺氣剪裁
而成的衣服,“你們既然敢殺他,就要想到會有今天。”
嚴格輕笑,“喔。那你既然派他來華國生事,也應該能想到會有他死的那
一天才是。”
威廉姆不再廢話,“格雷,你對付另一個。”
說罷,他抬手一掌,拍向嚴格。
皇甫玉琛舉起右掌擋在嚴格臉前,將掌風推了回去,慢條斯理地道:“維
文是我殺的。”
“那更好!”威廉姆殺乞凜然,如猛虎樸食一般掠向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的身影一閃,動作快得就像消失了一瞬,等眾人看清時,他已站起身
,右手成拳,真元相裹,朝威廉姆胸口衝撞,左手在虛空劃一個巨大的圓,一張透明的結界將四人扣住,和其他人分開。
袁絡怛幾人曾見識過結界的厲害,走近一些觀戰。
其他修士見狀,也大膽地站得更近。
格雷笑看嚴格,像喚小枸似的勾了勾手指,說著生硬的華文,“來,我陪
你玩玩。我叫格雷,怎麼稱呼?”
話音未落,他忽然向右側飛閃。一道鋒利的銀光幾乎擦著他的手飛過去。
他在心中抽了一口氣,暗自後怕,如果不是他閃得快,這道光非割斷他的
手指不可!
威廉姆瞥見了沒吱聲。這就是格雷小看嚴格的結果。其實剛才那一下如果擊中了格雷更好,格雷和嚴格打時手段就會更狠。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讓嚴格和皇甫玉琛死!
“唰——”一道氣勁朝威廉姆的腦袋射來。
威廉姆展開雙臂,如大隼掠起,避開殺氣,在空中轉了個彎,反衝下去,
兩拳如雙炮,氣勁如彈,連轟數下。
“轟——轟——轟——”地面上被擊出一個個大坑,土壤和石子火花一樣
朝四面迸射,連結界也被如此滂沱的力量震得顫動起來。
皇甫玉琛腳下游步,道道真元帶出的氣勁像一把把飛到咻咻飛出。飛刀射
中來自對面的“彈丸”似的氣團,“砰”的炸開。
忽而,他如鯉魚躍龍門,縱身躍起,身體呈一個拱形,眨眼已在威廉姆面前,似有影又如無影的一拳“碰”的一聲正中威廉姆的胸口。
威廉姆胸腔一震,以受創處為中心,一圈的胸骨一陣隱隱的痛。骨頭沒斷,威廉姆卻有感覺…………裂了,當即更怒,撲向皇甫玉琛,近身作戰。
結界外眾人看皇甫玉琛一套拳法使得虎虎生風,或開或合,或離或即,忽隱忽現,忽虛忽實,忽剛忽柔,變幻莫測,暗自驚歎,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威廉姆也不差,本以為空手五十招內就能收拾皇甫玉琛,此時越大越惱火,攻擊更猛更狠,長指甲劃破長空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地用指甲劃破結實的布匹。
一時間,結界內地動山搖、飛沙走石。
再看嚴格和格雷那邊。
格雷看著嚴格那張無害的臉,還真有些不忍下殺手,便想著先逗他玩玩,等威廉姆將皇甫玉琛殺了後,讓威廉姆親自來殺嚴格。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被逗的不是嚴格,而是他。
嚴格的身形非常靈活,一擊就退,再擊再退。他並沒有對格雷下殺招,更
像是在戲弄他。對他來說,空中就像有一座隱形的階梯,他在裡面上躥下跳,
左避右閃。
格雷一開始還很冷靜,很快被他撩撥得暴躁起來,奮起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