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戰:“……”
嚴格衝一個在街上晃盪的閒漢招招手。
那閒漢看他們三人無不衣飾華美,滿面堆笑地跑過來。
“這位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嚴格從錢袋裡抓住一把銅錢混著一些碎銀遞給他,“我們是外地來的,打算買些土特產回去送人。你們去打聽打聽,這裡盛產什麼,吃、穿、住、用和行方面都可。打聽得夠詳細的話,本公子還有重賞。”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嚴格頷首,“我們會順著這條街道往前逛逛,你們應該能找到我們。”
“能,二位公子先逛著。我們馬上就回來稟報。”閒漢的狐朋狗友不少,在周圍一吆喝又出來三四個人和他一起往遠處跑去。
嚴格正要將錢袋收起來,面前竄出一個人,笑眯眯地盯著他看。
“二位公子,想知道什麼問我就行。我在這裡住了幾年了,這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也不要賞錢,請頓飯吃就行。”
嚴格好笑。這人他見過,不就是進城時忽然衝到他們面前檢查的那個人嗎?
皇甫玉琛冷冷地瞥馮準一眼,走到嚴格右側,把他和嚴格隔開。
馮準毫不介意,又盯著皇甫玉琛看,一臉欣賞,口中還挺實誠地道:“還請二位勿要見怪,我就是純欣賞,絕對沒有歪心思。”
皇甫玉琛受不了地又回到嚴格左側,但所有權還是要繼續表達的——牽住了嚴格的一隻手。
曹戰跟了幾步,看老百姓都盯著他看,摸摸鼻子,把一個幫著父母買菜的十一二歲的小子叫過來。
“曹將軍,有事嗎?”這城裡的人基本都認識曹戰。
曹戰道:“軍師今天喝多了,我怕他鬧出什麼事毀了邊關將士的形象。你跟著他。餓了就拿這幾個錢買些吃的。”
“好嘞!”半大小子屁顛地跑過去,遠遠地跟著馮準。
嚴格和皇甫玉琛都察覺到了,只是一個小孩,都沒放在心上。
嚴格覺得馮準挺有意思,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勞煩這位兄臺帶我們逛逛?”
“好說,好說,請。”馮準一臉喜色,“在下馮準,是這裡駐軍大將軍曹戰將軍的軍師,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嚴格道:“原來是軍師大人,在下有禮了。在下舒識,軍師大人想必也看出來了,這位是我家的方致遠。這小傢伙是我們的兒子方世傑。”
皇甫玉琛唇角微勾,對馮準點點頭。
“原來是方公子和方夫人,幸會。方公子一家三口幸福溫馨,著實羨煞旁人。”馮準道,“方夫人直接叫我馮準即可,要不叫馮先生也行,叫‘軍師大人’太生疏了。”
“既然如此,就稱先生吧。”嚴格道,“不瞞馮先生,我們方家世代經商,這次來西關塞也有在此發展的意思。西關塞貿易並不發達,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還真的要勞馮準費心,給我們講講西關塞的情況。”
“這可是大件事,在下義不容辭。”馮準面露喜色,“走,我帶三位逛逛。我們西關看似荒涼,其實也遍地都是寶,比如本地盛產的馬鈴薯,比別的地方的馬鈴薯都要好吃,烤著吃、煮著吃、炒著吃……不管怎麼做都好吃。連宮裡吃的馬鈴薯也多來自西關。”
嚴格看皇甫玉琛,意思是真的假的?
皇甫玉琛點頭。
“再比如本地的苧麻,做衣服都用它……”
半路上遇到幾個返回的閒漢,皇甫玉琛給了錢打發了他們。
嚴謹一路走,一路花著自己小錢包裡的錢買好吃的,好玩的,往自己的小揹包裡塞。其中有不少是給小太子的禮物。嚴格真擔心小太子收到這麼多禮物不但不會感激嚴謹,反而會揍他一頓——買這麼多又新鮮又好玩的禮物不是招恨嗎。
但他和皇甫玉琛都不阻止嚴謹,他的零花錢花完了就會停手了。
馮準看嚴謹一個六歲的小屁孩每次買了東西都自己數出正確數量的銅板付錢,還暗自感嘆嚴格和皇甫玉琛教子有方。
跟著馮準逛了半個城,幾人到一家酒樓歇息,順便用午飯。馮準堅持要付飯錢,嚴格估計馮準是怕他們見識到西關塞的荒涼後後悔了,放棄在西關塞開鋪,便由著他付了錢。
吃罷飯,幾人轉到隔壁的茶樓。只是這茶樓並沒有獨立的雅間,只好讓老闆用屏風在角落隔出一個空間。嚴格沒打算讓第一公司到西關塞和其他商人爭利,就算他們的對話被其他人聽到也無妨。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