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
嚴府。
嚴夫人聽說嚴格回來了,幾乎跑到大門口迎接他。
嚴格受寵若驚地攬住她,“娘,您來接我?好久沒受到這種待遇了。”
嚴夫人好笑地白他一眼,“少臭美了。我是讓你趕快去看看你大嫂。再過不久她就要生了,最近我這心一直提著。”
嚴格搖著扇子,望天,“我就知道,您孫子出生後我肯定會失寵的。哎……”
跟前的丫鬟小廝都偷偷地笑。
“好了,別耍貧嘴了。”嚴夫人也被嚴格逗笑。
溫氏正在她的房內,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嚴格和嚴夫人進來時,她聽到腳步聲,隔著章簾對嚴格欠了錢身,“二叔來了,請恕婦人失禮。”
“大嫂不必多禮。”嚴格為溫氏把了脈,笑道,“大嫂和小侄子都很好,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嚴夫人催促,“我們出去吧,莫擾了你大嫂休息。”
午飯時,嚴孝景才回來。
飯桌上,嚴格將把大典上招待各國君主的歌舞節目交給皇后和四妃安排的事告訴了嚴孝景,又捱了嚴孝景的一瞪眼。
雖然嚴孝景細想之後,能明白嚴格的打算,不免還是擔心,“皇后和四妃從未處理過這種事,萬一辦砸了可就要給各國君主留下笑柄了。”
嚴格道:“這我也想過了。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禮部還是照常安排節目,到時候讓皇后她們的節目先出,若是辦砸了再由爹您安排的人救場。如果最終不必您安排的人上場的話,讓玉琛出錢給他們一人一份補貼。”
“你啊。”嚴孝景還能說什麼?自家小兒子抓住一切機會敲詐皇上的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由著他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轉眼就到了三月,三月一日,溫氏為嚴家生下了嫡長孫,由嚴孝景取名為嚴向天。滿月禮時,嚴府依舊秉持以往慣例。所有官員按照品級出禮金,眾官員早知嚴府規矩,無人敢強行多給。
嚴格不愧是天下第一富商,他送的滿月禮更是大手筆,嚴向天滿月當日,以嚴府的名義免費贈送全國學子每人一支鋼筆和筆記本。所有學子不論年紀大小,都可憑藉學堂夫子開的證明到當地的商鋪領取。
隨著開朝日的臨近,全國各地漸漸進入歡慶的氛圍,不論是京城,還是各州府、縣城、鎮甸、村莊,無不喜氣洋洋,張燈結綵,舉國同慶。每年的開朝日都是節日,五年一次的大慶典日更不必說,開朝日當天辰時,全國各地的人都要燃放鞭炮,並朝皇城跪拜,以謝皇恩。
三月五日開始,邁國、衛國、米尼國、幽吉國、廖國等國家的君主就像約好了一樣陸續進京,事實上也確實是約好的。
邁國、廖國和幽吉國的君主忽麥隆、廖承遠和駱幽頌是最早入京的,也是一起到的。
當三位君主的鑾駕進了京城地界,踏上通往南城門的水泥路,三位君主根本無法掩飾眼中的震驚之色。從未見過的灰白色路面寬闊而平坦,甚至能容納三幅鑾駕並行,馬蹄落在地面上,噠噠的聲音如此清脆。道路兩旁,每隔一丈種植著一顆粗大的白楊樹,茂密的樹葉翠綠的顏色令人賞心悅目,在路面上投下灰色的蔭涼,一陣陣風吹來,恰到好處的涼意舒爽至極。
他們三位君王尚且如此詫異,儀仗隊裡的侍衛和宮人們更是失態,眼珠子都在偷偷地瞄地面,還有人悄悄地使勁用腳踩地面感受地面的硬度。
“這就是聽聞已久的水泥路……居然如此神奇。”駱幽頌喃喃道,“若大瀚國全國的路都修成這般,東南西北的陸運必然更加發達。從最北到最南,只怕能省下四分之一的時間。”
廖承遠贊同地頷首,“本王越來越期待見到那位嚴才卿。”
忽邁隆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儀仗隊不緊不慢地行進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南城門。城門前是一片開闊且平展的廣場,佔地數頃,同樣鋪以水泥,四周同樣林木環繞。廣場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城門高大巍峨,稜角冷硬,莊嚴肅穆。城門兩側,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的護城軍腰背挺直,宛如雕塑。城牆也是水泥鑄造,一望之下,只覺得硬如鐵石,城牆之上,巡邏軍士步履整齊,軍威浩蕩。
鑾駕被駿馬拉著,平穩地駛入城門,歡慶的鑼鼓聲驟起,大瀚國的百姓夾道歡迎外國君主的到來,熱情地鼓掌歡呼。
忽邁隆、廖承遠和駱幽頌卻無心感受歡喜的氣氛,兩眼掃視城內寬闊的道路、道路兩旁對稱的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