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拖住,等待他們的便是源源不斷的殺戮。
於是,褚恆衝了過去。
夏唸對粽子不打招呼就行動有心理準備,眼角餘光瞄到粽子的動作,他也朝面前的傢伙衝了過去。他一直刻意剋制自己的能力,直至距離拉近才突然看向對方的眼睛,趁對方動作一滯的時候,泛著寒光的刀自下而上撩起,然後順勢抹向那看上去最柔軟的脖頸。
殺戮可以很漫長,也可以一瞬間搞定。
喉管被割裂,鮮血噴湧而出。
夏念呼吸著血腥的空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別看他好像很輕鬆,其實只要一個時機掌握不好,或者對方比他想的厲害,那一瞬間死的就是他了。夏念看了看右手中的刀,向平家借來的這把刀算很不錯了,可是現在刃口已經有些鈍了,估計用不了幾次了。
就在這時,那個被割開喉管卻沒完全倒下的原住民身體突然一側,手臂甩出……
夏念只感到肩膀一痛,那長得有點過分的手臂因慣性又垂了下去。
“這樣還沒死?”夏念急忙退讓開,刀落下,捅進胸腔,他不清楚這些看似和人差不多的生物內部構造是不是也差不多,於是只能一陣亂捅,那東西又掙扎了幾下才終於不動了,生命力頑強得可怕。
粽子遇上的那個似乎更難對付,夏念回頭幫粽子補了幾刀把那原住民解決。
不等那怪物死透,夏念辨認了一下來的方向,便和粽子朝反向離開。他們已經在那裡停留了一會兒,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至於那兩個獵物屍體,夏念實在沒興趣,他還沒餓到不挑食的程度。
不過接下來,食物確實是個問題。
夏念肩膀上被抓出的傷口不深,而且很快就不痛了,他也就懶得處理了。比起性命,傷口感染的風險小得可以忽略。另外,他還有一個重大發現,冰涼的雨水落在傷口上,似乎可以加速癒合。當然,這是毫無依據的臆斷。
殺戮還在繼續,不想被殺,那麼就要先動手殺死遇到的每一個獵物。
這裡的時間就像停止了轉動,天空永遠陰沉,細雨永遠不停。
夏念感覺過了很長時間,長到他不想繼續走下去。
他們已經徹底迷失了,而他們胡亂走的方向,遇到的原住民卻越來越難對付,越來越狡猾,越來越像普通人類。
外表越是無害,越是可怕。
夏念知道這不是錯覺,所以他時時刻刻留意周圍一切,幸好經歷過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不會就這樣被逼瘋。有時候,他甚至還能拿原住民的長相問題和粽子開玩笑。當然,想也知道粽子不會回贈個笑話。
神經粗到一定境界,可以稱之為無畏。
這樣恍惚地不知走了多遠,又遭遇並解決一個原住民後,他們終於又遇到了熟人。
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男人和源家那名見過兩面的女人一前一後跑來,身後追著兩個原住民,而在更遠的地方,一個滿身是傷的背影和兩具不完整的屍體被三個原住民包圍。
事情一目瞭然,源家這兩人打算拋棄同伴逃跑。
夏念鄙夷地看向迎面跑來的兩人,道路筆直,那邊正衝過來的也看到了他和褚恆。跑在前面那男人做了一個敵意十足的抬刀動作,夏念頓時很想幫那兩怪物把這貨滅了。
然而,遠處傳來刺耳的嚎叫,夏唸的目光再次往遠處移了一下。而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眼,令他頓時失去了看戲的心情。
那個被圍困的背影滿是血汙,有些單薄,他明顯不敵,可卻倔強地做著殊死搏鬥。
“涯!”夏念喊出聲。
單薄的背影動作一僵,卻好像沒聽到一樣朝一個原住民衝去。
由於霧氣和角度的緣故,夏念第一眼沒看清,可一旦看清楚,憑藉半年來幾乎是朝夕相處培養出的熟悉,夏念絕對不會認錯。因此他有些怒了,涯的舉動,說是頑強,倒不如說是一心想要送死……
夏念這時沒心情再管源家那兩位的死活,揮了揮手裡快報廢的長刀,迎面衝上,與源家兩人擦肩而過。褚恆緊隨,同樣不理會那兩人,揮動奪天幫夏念攔下那兩個原住民。雖然從來沒練習過配合,但一路走下來,關鍵時候配合得居然挺默契。夏念趁機最大速度接近包圍圈,一對三,涯堅持不了多久……
***
一棟最普通不過的建築內,夏念靠坐在牆邊休息,身上殘破的衣物默默記錄著戰鬥的驚險。褚恆站在門口,防止有狩獵者靠近,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裡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