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詳的邀請身旁,顫抖的握起沾滿猩紅血液的手掌,在自己的臉龐來回的摩擦,希望這只是遙清給自己開的玩笑。
地上的人雙目緊閉,嘴角微微上揚,還掛著苦澀的笑意。脖頸間觸目將心的狼爪印,將白皙的肌膚劃開,帶有溫暖的血液正潺潺的往外冒著,爭先搶後的離開主人的身體。
藍玉嬈極力去堵住那駭人的傷口,手中結起一個瑩白的印加,輕輕附在脖頸的傷口處。
血止住了,安靜的呆在這具已經快要冰涼的身體裡。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痴笑聲,遙旭,你終究是負了我,我能拉著你的孽種一起下地獄,不枉此生了!
啪!一記耳光打在瘋癲的女人臉上。
這一打,女人似乎恢復了點理智。手指輕輕撫上已經蓬頭垢面的髮髻,冷笑著看著地上抱著那個孽種不語的藍玉嬈。
孽種就是孽種,和他那賤人娘一樣,只會狐媚之術。想你狐族太子,竟也被這等貨色迷惑。可笑!我要讓這個孽種世世代代為男人所蹂躪,讓天下人來唾罵他,方消我心頭只恨。
昔日雍容華貴的狼族王后,此時像極了人間的喪家之犬,可憐帶著可恨。
她沒有想到這個自己輕視的雜種,沒有死。還和狼族的將軍串通一氣,設計了這麼一場聲勢浩大的逼宮。自己的夫君沒有顧及自己辛苦拼來的王位,卻秘密私會自己恨之入骨的私生子。
狼族的王后是個高傲倔強的女人,讓其承認自己的夫君最愛的不是自己,比殺了自己還要艱難。
病榻上軟弱無力的狼王,為了見眼前的私生子,不顧殿外將軍的逼宮,可以將狼族的狼元劍架在自己細嫩的脖頸上,眼裡沒有半分的猶豫,沒有一絲的不捨。
終歸,狼族的王后,奪過狼王手中的寶劍,一劍刺進狼王的心口,直聽見胸口內元丹的碎裂,才抱著倒下的狼王身體嚎啕大哭。
哭自己快要逝去的夫君,哭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哭自己千辛萬苦守候的王座,哭自己往昔流年錯付的真心。
回過頭看到柱邊雙眼溼潤的少年,所有的悲憫恨意統統聚集到尖利的狼爪上,直直逼向那柔弱的脖頸間。
遙清按照之前與狐王的商議,順利挑起了狼族的內亂,任務已經完成,身上的法力也已經用的所剩無幾。看到撲向自己的憤怒面孔,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自己的父親,還是愛孃親的,為了見自己,可以不顧一切的。
還好,這才是事實的真像。好想告訴孃親,您的等待沒有成空。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在死前的最後一秒,還是記掛著您。您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掛念。
我最後的掛念,又在哪?
不是不反抗,是不想孤獨於世。
讓黑暗來的更猛烈些吧。
脖頸間的骨頭髮出斷裂的聲音,面板撕裂的感覺都顯得那麼不痛不癢。這回,你終歸是救不了我了,小狐狸。
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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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節
藍狐族的太子殿,重重帷幕將寬大空蕩的大廳分割開來。大殿內的兩個身影已經將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動了。
徹夜未眠的狐王背手站在窗前,看著透過窗欞灑進來的微弱光亮,想到身後的兩個孩子現在不知道到底怎麼樣,心裡也是焦急萬分。若如鳳族的殿下真的在自己的狐族出了事,整個狐族是必要引來大麻煩。
同樣憂心忡忡的王后坐於太子殿的側榻上,烏青的雙眼裡滿是心疼的流光。
似是自言自語,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或許吧,但是當時那種情況,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狐王閉上有些痠痛的雙眼,那一幕刺眼的畫面又衝到腦中,胸口處的元丹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以鳳尤寧的修行,一炷香的功夫就應該把藍玉嬈拉出夢境。
偏偏過了這麼久,定是出了意外。
藍狐族的“斷夢”,一天沒有從夢境中脫離,會留下無窮的後遺症。眼看時間就要到,殿裡殿外一片肅寄。
鳳尤寧氣沖沖的跳進藍玉嬈的夢中,想逮住他直接丟回現世。
幻想過無數藍玉嬈可能流連於的酒肆茶館,荷塘桃林,沒有想到自己站在這月色皎潔的荒野中,著實震驚了一把。
半湖碧水,皎皎月光,微涼的晚風拂過泱泱的蘆葦。水中的一彎圓月伴隨著飄搖的蘆葦一起破碎在這寧靜的湖泊中。
點點瑩綠的光亮忽高忽低的在蘆葦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