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況下再去防空洞,已經是無奈至極。
沒有人是萬能的,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考慮得面面俱倒,肖景清和天音的確不是普通人,但是面對這種災難,誰也沒有應對的經驗。
目前來說,屋內的幾人還有三個小時的緩衝期,於是該準備的準備,該放棄的放棄,防空洞內大至有食物、水源、武器、供電裝置幾類物品,所以三人拿的全是些藥物等缺少的東西,蘇越不得不穿起已經被自己丟在角落的紅色羽絨服,然後又在外面裹了一件成、人男、性的軍大衣,穿了雙尺碼有些大,但絕對保暖的棉鞋。
天音和肖景清這回也全部嚴陣以待,表情嚴肅不說,而且不時的交換些意見,哪怕是面對成群的喪屍,蘇越也沒看過肖景清這種神情。
“外面很危險嗎?為什麼你們這麼緊張?”蘇越並沒有直觀的感受到外面的嚴寒,有些事不親自經過過,是無法體會到恐怖的滋味。
“你等會跟緊我們,千萬不要擅自離開,知道嗎?”天音雖然在心底有些看輕蘇越,但是關鍵時刻,決不會希望蘇越有事,他不僅是肖景清的小情人,這些天來的相處,也發現蘇越其實是個挺招人疼的男孩。
肖景清倒沒說話,將羽絨服的帽子給蘇越戴好,然後直接給小鬼套上一條毛圍巾,矇住了口鼻,只露了兩隻溜圓的眼睛在外。
之後,便給自己整理起衣服裝備來。
發電機明顯沒支撐到三個小時,一小時四十分鐘後房間內的燈光全部熄滅,空調停止制熱,還沒到十分鐘,房間內已經冷到不行,哪怕穿了這麼多衣服,蘇越已經在顫顫發抖。
“走吧。”天音徵尋著肖景清的意見。
肖景清點點頭,然後第一個下了樓,開啟再一次被積雪堵住的大鐵門。
此時的大雪已經不再美麗,皎潔的顏色此時也成了駭人的景象,刀子似的寒風伴著極冷的雪花打在所有人的身上臉上,蘇越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及膝深的雪地裡跟在天音身後,慢慢的往前挪。
“不要害怕,跟緊我,那個地方離這裡並不遠。”天音感覺到蘇越的強烈不適與恐懼,說自己不冷是假的,但是蘇越只是一個溫室中的孩子,如果不給他能勇氣,可能他連這段看似不遠,卻可能讓人永遠留下的路都過不去。
蘇越渾身都凍得發僵,一時之間真的連路都不會走了,手腳臉身子,沒有一個地方還能感覺到溫度,可是心中還是一直跟自己說要堅持,只有堅持才有可能和肖景清一起在這末日般的世界活下去。
緊緊的抓住天音的衣服,蘇越努力的睜開眼,在雪中邁著步子,就算目的地再遠,自己也要走過去,如果連這點小困難都無法克服,還談什麼末來。就算是自己安慰自己又如何,做人得給自己目標。
大家主要注意力還不是在蘇越身上,走在最前的肖景清不斷的計算著路徑,這裡離防空洞也有一千五百米左右的距離,悍馬總算再強悍,在這種天氣裡也過了這麼多天,哪怕發動機完好無恙,但是油箱中的油在這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氣中,也已經凍結住了,當車已經成了擺設,那麼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那兩條腿。
好在車上沒有什麼緊要的東西,食物與水防空洞中並不少,柴油汽油更是儲藏富足,換句話說,只要到了那裡,那三個的生活絕對是有保障。
天音帶著蘇越也慢慢的趕上了肖景清的腳步,此時雖然還是早上九十點,但是由於天上的雲層十分厚重,天空陰沉得可怕,雪地上雖然不算是刺眼的白,但茫茫一片,還是讓人心生迷惘。
四周沒有什麼高聳的建築,低矮的莊稼早就被大雪覆蓋,附近位置的辨識度為零。
好在肖景清和天音曾經在嚴酷的環境中待過,在雪地中迷失方向雖然不會,但是三人還是極為仔細的前進。
三個人才剛剛前進五六分鐘,每個人的衣服上都已經落了一層湛白的雪花,再近點看去,就會發現所有人的眉毛兩鬢的頭髮,以及睫毛等等地上,都已經結了一層密密的冰晶。
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真的沒有什麼巧可取,好在有肖景清在最前方開路,後面的兩人壓力才稍微減小一點,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最先支援不住的,依舊是蘇越。
手和腳麻木的向前機械的運動著,連知覺都不大了,眼睛在凜冽的寒風中無法張開,於是越是閉著,越是有睡覺的想法。明知道不可以這樣,可是,大腦越來越疲憊,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
天音明顯的感覺到了蘇越的不對勁,艱難的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