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聽來了一個很靈驗的占卜師,就帶女生去問。
女生就求問該接受認主才好,這女生是矯情得緊,也三心兩意,但她也是不忍拒絕誰,傷害作何一個,可以說是渣中的白蓮花。
然後占卜師就告訴女生,可以問錢仙,只有自己問才有答案。
結果,接受誰倒沒有問到,問出了自己的死期。
第二天,這個女生在校外發生車禍離世,而它一直出現在當時參與錢仙的幾個同伴身邊,各種騷擾,不是有什麼惡意,而是白蓮花女鬼想給他們一些警示,結果弄巧反拙。
“說到這裡,從占卜師那時買這兩瓶藥水,你們付出了什麼?”
幾個學生面面相覷,其中那膽大豪放的清涼女生搶答:“沒什麼,她沒有收錢,就是問我們如果短十年命去解決這件事願意不願意,我們就答應了,喂,這個是人都不當真吧?”
姜故平深深扶額:“如果對方是個人,好了,你們快點回去,我給你們每人一隻符,帶在身上,以後不要再碰什麼占卜錢仙的,別再玩靈異遊戲,夜晚也少出去遊蕩,再也不要用陽壽來交換什麼,過陣子就會好的。”雖然短掉的壽再也回不來,但他們總算還年輕。
幾個學生面面相覷,可是溫和的教授顯然點到即止,就像他素來的教學風格那樣,所有學術知識個人體悟他給你們仔細講,可是你們究竟認識還是埋頭睡大覺,他通通不管,也從不點名。
想來,那樣是他的個人魅力,深思過後卻知道他的冷漠,教育不過是他的職責,至於吸收與否就不關他的事。
他總是那麼溫和卻又疏離的。
幾個學生接過教授的符,看他將髒掉的白袍掛在手臂上,信步而去,走在漆黑的校舍中,卻優雅形同在花園中散步,他們的視線久久不能移開。
姜故平不知道自己經年累積的氣質,已經讓幾個學生折服,他想到一個學生送命,另外幾個學生各自折壽十年,心情鬱郁的,想到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估計他們還要被厲鬼撕成碎片,懷著怨恨成為地縛靈,從此萬劫不復。
他攝了一張符將白袍點燃,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裡,看它燒盡,連灰都不剩下,才往學生們說的地址尋去。
途中他摸著自己的眼罩,這下頭空空的,沒有了眼球,他也沒有裝義眼。
在漫長的生命中前幾年,他急切求取復活該隱的方法,跟惡魔交易,被騙去一顆眼珠卻什麼都沒有撈到,自此以後他引以為誡,不輕易與妖魔交易,就算必須要做,也不能吃虧。
它們不論多親切的態度,擺出多善解人意的嘴臉,結果都不過是想要在交易中佔盡便宜而已。
是的,姜故平已經活了很多年,多得數不清,身份也換了很多遍,幸好後頭有姜家護航,讓他省掉和多功夫。
在他恢復原貌的第一年,就已經回到姜家去,在親人的驚喜中,像是恢復過往的生活,又不像過去的自己。
開始家人並不在意只要他回來,變得不務正業又怎麼樣?熱愛旅行滿世界跑又怎麼樣?喜歡鼓搗些古古怪怪的東西又怎麼樣?沉迷封建迷信又怎麼樣?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直至幾十年後,他們發現了,這位從空難中逃過一劫歸來的親人,原來早已經不是人類,他不會老,他青春常駐,他擁有不同尋常的能力。
但是這又有什麼,他們是血脈相通的家人,而且這親人沒有幹壞事,還一直在為這個社會貢獻,建設,甚至回到校園當教授,桃李滿天下,不是什麼害人的妖怪。
於是姜家人就這麼偏心地下一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替非人類的姜故平隱瞞身份,守護他,支援他,而姜故平也竭力守護這個家。
百年來,他們就這樣和諧共處,哪怕侄孫都比這個祖爺爺老了,仍舊維繫這份和諧關係。
姜故平還是不時授授課,更多的時候將事情扔給助教,自己漫世界跑。
自從該隱死後,那些非人類好友不曾出現,人走茶涼,非人類也興這一套。
姜故平就不指望它們了,自己來吧,再艱難也要走下去,他漸漸地能夠控制體內的五色石,除了供給生命力,還能調配運用,法術也漸漸高強,在妖魔界說出來能鎮住一兩個大魔頭,但他仍舊沒有找到復活戀人的方法。
一次一次嘗試,驚險萬分,傾盡所有,又一次一次失敗,躲起來添傷口,再重新振作,他從未放棄。
這次的占卜師,他是要會一會的,一方面是瞧瞧看能撈到會好處不,另一方面也是保護自己的學生,免受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