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他被尼德蘭和尹殊弄得焦頭爛額,不知不覺就把梅希塔特拋到腦後去了。難道他的傷勢惡化了?
所幸白宵打消了他的疑慮:「他的傷倒是快要好了,不過似乎在為了什麼事情煩惱。所以託我帶話,希望能和您見一面。」
「……那個混蛋……有麻煩的時候才想到我……」費蘭茲咬牙咒罵,不爽地回答,「知道啦,我會去找他的。只要KING的手下不再把我攔在外面就行!」
「據說不會,那祝您一路順風。」
「你這算什麼陰陽怪氣的祝福!」
惡狠狠地瞪了白宵一眼,費蘭茲轉身就走。時間還早,眼看接下來也沒有工作,他打算立刻就去梅希塔特那裡。
至於懷裡的狐狸也不佔什麼地方,就帶著他一起去吧。
如今的梅希塔特不在自己的任何一處住宅,而是住在KING為他安排的私人療養院裡。這個地方與醫院相比更像一座附帶大花園的別墅,費蘭茲剛一踏進正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草坪。
許久不見的王子殿下正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坪上曬太陽。
「白痴!你這副難看的姿勢是怎麼回事!!」費蘭茲最討厭梅希塔特這些不優雅的,不符合王子身份的動作,忍不住就是一通狂吼,差點把懷裡的狐狸丟出去砸他的腦袋。
被吼的梅希塔特立刻像觸電似的跳起來,然後張開雙臂向費蘭茲興奮地衝了過來。
「少校先生~好久不見了~~」他一路跑一路蹦,一直蹦到費蘭茲面前站定,「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上校先生了!」
「稱呼什麼的就別在意了!」費蘭茲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混蛋!我不看著你,你就這麼不像話!跟你說了多少遍,別忘了你現在是人類的王子,這種動物才會有的野蠻動作統統給我收起來……嘶──!痛死了!尹殊你在幹什麼!!」
責罵的話還沒說完,費蘭茲的胸口就被尹殊的狐狸爪子狠狠抓了一下。梅希塔特見狀大笑起來,逗弄著狐狸向他拍拍手。
「原來尹殊也來啦?少校先生說動物野蠻,你生氣了?來~到我這裡來吧,好久沒有看到你變成狐狸的樣子了,冬眠期到了吧?」
被逗弄的尹殊十分賞臉,從費蘭茲的懷裡探出頭,掙扎著往梅希塔特那邊跳過去。尖尖的嘴裡發出小狗似的叫聲,似乎在向梅希塔特訴苦。
「他在說什麼?」費蘭茲一臉陰沈地問。看到尹殊不僅對夏牧,連對梅希塔特都這麼親熱,他又覺得心裡的一股火在往外冒。
「他說見到我很高興,還說不管被誰抱都可以,就是不想被您抱~」梅希塔特笑得肩膀都在顫抖,「您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他這麼生氣?打他屁股嗎?」
「沒有!但是我還真想打!」費蘭茲頓時暴躁起來。
「怎麼?他抓破了您的軍裝?」
「你也找打嗎?」
「真可怕啊……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難得你們來一次,我請你們喝療養院特產的下午茶,一點都不比五月離宮的味道差哦,」梅希塔特說著轉身向別墅裡走去,還不忘回頭衝費蘭茲狡黠地看了一眼,「喝完之後,我有非常有趣的事情要告訴您。」
費蘭茲想不透長住療養院的梅希塔特會弄到什麼新情報,困惑地跟著他穿過草坪,來到一處幽靜的溫室花園。冬季的寒冷絲毫不影響花園裡的暖意,茂密的樹林和各色的鬱金香散發著舒爽的香味,梅希塔特一踏進溫室,感覺到自然氣息的尹殊就不安地動了起來。
就算這間溫室只有一個出口,幾乎形同密室,費蘭茲也不放心讓尹殊四處亂跑。他叫人找來一根長皮帶,一頭綁住椅子腿,一頭套在尹殊的脖子裡。被套住脖子的時候尹殊又是一陣發怒,嗷嗷叫著咬了費蘭茲好幾口,但最後狐狸的形態還是比不過人類的力氣,它只能被迫套上皮帶,氣呼呼地鑽進了樹叢裡自己去玩。
「還真是辛苦呢,」梅希塔特托腮看著滿頭大汗的費蘭茲,說了和夏牧一樣的話,「您愛上了一個很麻煩的家夥啊。」
「我才不會愛他!」費蘭茲氣得踹了一下桌腳,「為什麼你就不會冬眠!」
「就算都是狐狸,生活習性也大不一樣。白狐族天生嬌貴,才不像我們紅狐族這麼隨便呢。」梅希塔特說著嘆息起來,「不過我們倒是都很喜歡運動,這幾個月我沒辦法離開療養院,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KING不讓你走?」費蘭茲皺眉,他能看出梅希塔特病號服下面的身體有些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