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內部反叛者的行動又遲遲沒有進展，工作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只有和這個天真單純的笨蛋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暫時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

──如果兩個人的關係能再近一點就好了。有時費蘭茲也遺憾地這麼想著，雖然形影不離地相處了許多天，在彼此身體的親密度上，尹殊卻還是沒有一點進步。

對身體的愛撫僅限於隔著衣服，接吻的時間也不能超過三分鍾。每當費蘭茲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尹殊就會哭或者逃走，嚴重的時候還會驚惶失措地變回狐狸的原型，讓費蘭茲暴躁不堪。

他不理睬尹殊的時候，尹殊會主動來糾纏他；然而他一旦想和尹殊親熱，那個家夥就會慌張地逃跑。兩個人就維持著這樣詭異的關係，與打擦邊球的情人相比，似乎更像壞脾氣的主人和淘氣的寵物。

今天也是一樣，洗完澡吹乾頭髮，感覺費蘭茲又要來抱他，尹殊趕緊躲到書桌後面，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偶爾就不能忍耐一下嗎？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我又不會把你弄痛或者弄傷，你肯定會覺得很舒服的！」看著他不安的樣子，費蘭茲又忍不住抱怨。

「聽您的口氣一點都不像會舒服，」尹殊皺眉，「再說您為什麼非要和我上床，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好你個頭！明明是你自己先勾引我的！」

「都說了沒有勾引！我只是想感謝您救了我的命。」

「那感謝的具體行動呢？」

「不是已經主動獻吻了嗎？」

「純潔的接吻是中學生才會乾的事吧！」

「接吻還不夠嗎？真受不了……整天想著SEX的事情，你們人類真夠低俗的。」

「這是成年人健康的社交禮儀！看見美人沒有慾望那才是大問題吧！」

「……太噁心了，我聽不下去了……」用力搖晃著頭，尹殊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難道我就不能做些別的事情來代替SEX嗎？幫您整理房間行不行？」

「謝謝了，我不希望公寓的其他地方也遭遇和廚房一樣的命運。」一回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費蘭茲又是一陣暴躁。

「別的事情我也可以幫忙啊。」

「抱歉，我的生活自理能力沒有問題，工作上也有優秀的下屬幫忙。」

「那難道我對您的價值就只有SEX的物件嗎？」

「你終於瞭解了？真不容易。」

對於費蘭茲的諷刺，尹殊低頭不語，不知道是在愧疚，還是在思索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事。不想再繼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費蘭茲轉過身，隨手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被冷落的尹殊立刻湊過來，從後面攀上他的背，和他一起閱讀今天報紙的國際版。

「又是恐怖襲擊，」他嘆息著搖頭，「世界每天都這麼混亂。」

「這麼嚴肅的話從你這種笨腦袋裡思考出來，還真夠稀奇的，」費蘭茲隨手拽過一疊報紙砸在他的腦袋上，「滾遠一點自己去看，別打攪我！」

「您這是什麼態度，質疑我的智商？」眨著眼睛抱起報紙，尹殊一臉哀怨地跑到正面看著他，「雖然在生活一無是處，我的腦袋還是很聰明的，您不要看不起人。」

「吵死了！誰讓你天生就是一副蠢樣！！」粗暴地把他推到一邊，費蘭茲轉頭不再看他，「再敢羅嗦我就強暴你！」

「縱慾過度會減壽的……」嘀咕著抱怨，尹殊鑽進沙發裡，攤開報紙遮住自己的臉。

這是一個難得的寧靜夜晚，兩個人各踞房間的一角，專心做自己的事。感覺疲倦的時候費蘭茲偶爾抬頭看看尹殊，既然不能碰他，就算多看看那張漂亮的臉，也足夠令人賞心悅目。

但是有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在意，那就是每當看報紙或者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尹殊都會變得和平時完全不同。今天也是一樣，盤腿坐在沙發裡將報紙平攤在膝蓋上，尹殊一臉認真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嚴肅。

盯著報紙的某一處，他愁眉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嚴重的問題，根本沒有感覺到費蘭茲在看他。遠遠望著他全神貫注的表情，只有這個時候費蘭茲才會忍不住懷疑，他似乎並不瞭解尹殊的真面目。

不過這樣的感覺只在一瞬間，過了五分鍾，尹殊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表情也變得迷迷糊糊的。等再過去幾分鍾之後，他的身體軟軟地倒向一邊，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費蘭茲趕緊走過去把他拎起來，才避免了他的口水滴落在報紙上。

似乎很累的樣子，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