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個地方。”
說完,裴道士雙手結印,右手食中二指併攏,指向阿紫眉心,道一聲:“疾!”
阿紫只覺全身癱軟。淒厲慘叫一聲後,身子開始漸漸變化,肩頭、胸腹漸漸露出大片豔紅血肉。
裴道士急急收了法,詫異一聲。
與此同時,阿紫身上露出的血肉迅速被面板所包圍,恢復了原狀。
“夏生,怎麼回事……這狐狸,竟沒有狐皮護身?”裴道士轉身,望向夏生,“如此……他只要變化為狐形,就難免喪命。”
“是我燒了。”夏生也一驚,連忙回答,“他……平素都用一張貓皮代替,不知今日為何,偏未上身。”
“屁話!”妖狐大叫著,氣憤填膺,“你燒了我的狐皮,以為替代物便如此好尋?!我道行未滿三百年時,尚可勉強用活了二十年以上的貓狗之皮代替……此物雖稀罕,終究是有的。如今修行已滿三百年,你卻讓我到哪裡去找活了三十年以上的家貓家狗?!”
“……對不起。”夏生低下了眼,心中內疚。
“哼!”阿紫悶悶的哼一聲,忽又語氣惡劣的開口,“說起來……人皮倒是可以替代。柳夏生,你既是燒了我的皮,我就要你的皮,你給是不給?!”
“狐狸,休要胡攪蠻纏。”裴道士擰起眉頭,打斷阿紫的話,“青城山清虛觀中,三件鎮觀之寶其一,是張千年雪貂皮。也罷,算是夜壺配上金鑲玉,糟蹋好東西……此番你隨我回去,就與了你。”
言畢,拈鬚笑道:“如此,事情就算都解決了。夏生,現在我們快些回柳府去吧,你父親等你,可是等得焦急。”
45
高高掛在柳府大門上的一排紅燈籠,在冬末的寒風中搖晃不止。
柳員外穿著裘衣,拄著柺杖,身形佝僂,顫巍巍立在門前。身旁,有管家、六娘、寶璃和幾名侍候的小廝陪從。
自裴道士走後,他就命下人們在柳府大門上,掛起了紅燈籠,一直站在這裡等待。
這樣夏生一回來,就會明白,父親在殷切的盼望著他。這個家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
“天快亮了。”柳員外輕輕說道,將一雙混濁老眼投向東方的天際。只見那裡,已經微微泛白。
“來了、來了!”六娘第一個看到,出現在街道盡頭的朦朧人影,興奮地扯了扯柳員外的衣角。
人影漸漸清晰。是裴道士、夏生,和一名伏在夏生背上,膚色白皙如玉,俊美異常的青年。
“夏生!”柳員外眼裡心裡全是喜悅,讓六娘攙扶著迎了上去。
“……爹爹。”夏生停下腳步,臉上神情複雜。
看見夏生背著的青年,柳員外疑惑道:“……這位是?”
“他並非人類,乃是狐妖。夏生這些天,就是被他所困。”裴道士上前解釋後,又呵呵一笑,“此物本質不壞,就是有些野性,未蒙開化。我已決定過幾日,便帶他回青城山,好生開導教化……貧道眼前雖用八卦符暫時將他定住,卻終不長久。這幾日,就有勞員外,準備間空房,貧道好將此物用法器符咒封住,不使其逃走。”
柳員外聽得心驚膽顫。再仔細打量那俊美青年,眉目果然有幾分妖邪之氣,頸項間,戴著塊陳舊的八卦護符。
民間遇到成精妖物,只有兩種對付方法。其一,是恭敬供奉,三牲四果不斷,以求其不再為害。其二,就是尋能人將其降伏,然後封印或殺死。
像裴道士這樣,降伏妖物後,還要帶回去開導教化的,倒是聞所未聞。
但既為高人,行事自然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揣測。何況,是裴道士把夏生帶回柳家,當菩薩供都還來不及,又怎能對他有質疑和不敬。
“既如此……快快請進。”柳員外猶豫片刻,臉上又再度堆滿了笑,轉過身對管家吩咐,“快去替道長準備客房,再掃出一間空屋子,要僻靜些的。”
管家應一聲,就帶著兩個小廝進府去準備了。
那邊廂,有個小廝上前,要去從夏生背上接下阿紫,卻被夏生支開。
“……師父施法封印,少不得我幫忙。此事,就不用麻煩你們了。”夏生沈默片刻後,解釋道。
說完,他便背著阿紫,徑直跟著裴道士,走進柳府。
寶璃看著夏生進府,連忙跟在後面小跑了幾步。卻又,慢慢停下來,站在原地,眼眶泛紅。
夏生,根本沒有看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給了背上那名俊美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