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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往事

“這是能解西南瘴毒的解藥?!”吳大夫雙眼放光地看著李汐。

“可以試試。”李汐沒說的太肯定,不過她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砒石、毛茸、何首烏、柴胡、鴉膽子、黃芪、青蒿……”吳大夫一一辨別藥盤裡的藥材,腦海中的線漸漸清晰,這些藥雖然看上去像是亂配的,但細觀其藥性也確實可能解西南的瘴毒。

雖然都說西南瘴毒難解,但也並非沒有治癒的例子,只是少而已,恰巧,他曾經救治過一例。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但他如今仍然記憶猶新。

他當時去西南遊學,遇到一個在山林中迷失的西南駐軍,一個模樣二十來歲的青年,他遇到那青年的時候,他早已陷入了昏迷,所幸只是昏迷並沒有失去呼吸。

他走過去望聞問切一番,昏迷中的他面色慘白不停地打著寒顫,渾身的汗,還發了高燒。

他一個人壓根兒沒辦法把那身形高大的青年從山上搬下來,幸虧他當時找了一個叫巴以的當地老丈做嚮導,沒想到那嚮導一看那青年的模樣就面色大變,慌忙後退。

“老先生,快過來!”

他不僅自己後退,還叫吳大夫離那青年遠點兒。

吳大夫不解,“老丈,他發熱了,還請您搭把手幫我把他搬下山。”

“發熱了……”巴以老丈嘴裡呢喃了兩句,面上更是驚恐,“發熱了!”

他捂住口鼻又往後撤了數十步,“老先生,你快離他遠些,他這是中了瘴毒,沒救了。”

“瘴毒?”吳大夫低頭看向被子靠在樹樁上的青年。

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對此曾有記載,“生於嶺南,帶山瘴之氣,其狀發寒熱,休作有時,皆由山溪源嶺瘴溼毒氣故也。”

來西南之前他便聽過西南瘴毒的名聲,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原來這就是傳說中中之要命的西南瘴毒。

對於一個大夫,尤其是一個有追求的大夫來說,他們從不害怕疑難雜症,相反,他們就喜歡迎難而上。

“是,打冷戰,出汗,高熱,沒錯,這就是瘴毒,這瘴毒會傳染,老先生,你快別管他了。”

也不是巴以老丈心狠,實在是他經歷的太多了,這是瘴毒,沒法治癒的瘴毒,稍微心軟就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行,老夫不能看他這樣視而不見。”

吳大夫作為一個大夫,就是看到一個普通人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他自生自滅,更何況他身上還穿著大衍的鎧甲。

對於常年在軍營裡做軍醫的吳大夫來說,他不可能看著眼前這為了大衍浴血奮戰的將士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

吳大夫僱傭巴以老丈的時候便告訴他自己是一個大夫,此行想進大山採些草藥,所以巴以老丈是知道他大夫的身份的,巴以老丈不相信他一個大夫不知道什麼是西南瘴毒,可他既然知道怎麼還會做出這個在他看來愚蠢的決定。

“老先生,你要留下就留下,這搭把手我老頭子可不敢,”巴以老丈說著從懷裡掏出兩枚小銀角子,這是吳大夫先前給他的佣金。

西南大山危險重重,要不是眼前這老先生給錢給的大方,他是絕對不可能帶他來的。

但儘管如此,他也不打算為了這兩枚銀角子就搭上自己的老命,他看著手心裡的兩枚小銀角子,小心的捏起一枚,妥帖地放回懷裡,然後把另一枚拋給吳大夫。

“老先生,這路老頭兒我是帶不了了,不過老頭兒我也不佔你的便宜,這枚銀子還你,我下山的時候會在路上做好記號,你跟著記號下山就是。”

巴以老丈看出他舍不下那中了瘴毒的人,既然這樣,兩人還是分道揚鑣的好,他老頭兒的命雖然賤,但還是惜命的很。

吳大夫理解他的顧慮沒有強求,他只好折了一根樹枝做柺杖,把那青年搭在自己的肩上,咬牙用力把他扶起,一步一個腳印地順著巴以老丈留下的記號下了山。

他知道瘴毒會傳染,所以下了山之後他並沒有把他帶到醫館,而是從小路把他帶回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當時為了清淨特地找了一處遠離人煙的院子,如今看來也是緣分。

吳大夫把那昏迷中的青年放到床上,才鬆了這麼一口氣,從山上到這兒這一路可算不上近,他也是硬撐著一口氣才把他帶回來的。

緩了一下,吳大夫起身把銀針包拿過來,再次給昏迷的青年診脈。

他之前在書上看過中了瘴毒的症狀,主要症狀就是打寒戰、高熱、大量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