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佈置雅緻又曖昧,數條一丈寬的輕紗自上懸掛,距離地面大約不過半米,顏色有藍有白,薄紗清透能透人影卻又朦朧。
雖有薄紗,大廳卻並不顯的雜亂擁擠,南風館並不像她之前去過的酒樓大廳,南風館的大廳裡並沒有桌椅,在薄紗掩映下,是鋪在地上的軟墊和矮几。
薄紗掩映下雖然看不清人臉,但朦朧才更顯曖昧。
李汐帶著紅棗剛走進,薄紗中便走出來以為打扮精緻的男子,他身上懶懶散散地穿著一身月白長衫,領口微散,露出鎖骨,他的模樣雖然算不上頂英俊的,但也算得上是清秀小夥兒,就是脂粉味大了一些。
清風:“兩位貴客有些面生,可是第一次來?”
他雖是這麼問,但心下卻已經肯定她們是第一次來,應該是哪個府上的小姐帶丫鬟來玩。
沒錯,一打眼,清風辨認出了李汐她們的女兒身。
紅棗打一進來就垂眸不敢四處看,只低頭跟在李汐身後,聽到清風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到他清瘦的鎖骨和微露的胸膛,小臉一紅忙又底下了頭。
清風在樓裡很多年了,見多了像紅棗這樣的,只當沒看見,小娘子的臉皮都薄,可容不得調笑,當然,熟絡一些之後就好了。
李汐什麼沒見過,別說腹肌小哥哥了,大體老師她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個了,男人,不過是皮囊而已。
“確實是第一次來,給我們找個位置。”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了一眼二樓。
“奴家名喚清風,貴客喊我清風即可,不知客人是想在大堂聽曲,還是去二樓包廂。”
這聽曲肯定是哪兒都能聽,但顯然二樓包廂要更隱蔽一些,當然,肯定也要更貴一些。
李汐這次出來可沒帶著顧景之,這次花的可是她自己的錢,“就在大堂吧。”
“好,請跟奴家來。”清風說著便帶她們繞過輕紗來到一處無人的位置。
走進來才發現,這輕紗看著層層疊疊,其實每層輕紗之間的距離並不小,足夠容納兩人透過,輕紗的位置顯然是做了規劃的,他們剛才便是從一條由輕紗組成的小路過來。
坐下之後,清風招了招手,便走過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他沒有言語,放下茶壺和點心便站在清風身後。
清風從他手上的托盤上取下戲摺子雙手呈給李汐,“貴客,這是戲摺子,您可以看看有沒有您想聽的戲。”
李汐接過戲摺子展開,看清上邊的內容後,她眉頭一挑,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地兒不一般,果然啊,銷金窟啊。
女駙馬——二十兩
穆桂英掛帥——二十五兩
白蛇傳——二十兩
……
明碼標價,倒也是童叟無欺,只不過這個價格屬實是貴了。
要知道在外邊戲樓裡就是聽一天的戲也用不了二十兩啊,除非坐的是至尊豪華席,畢竟演唱會內場和外場的價格還不同呢。
她們現在坐的可就是大廳普通席位,這個價格才只能聽一齣戲,這南風館屬實是有點兒黑啊。
不過來都來了,李汐也沒打算吝嗇,她把戲摺子合上扔個清風,“女駙馬吧。”
她倒要聽聽看這二十兩一場的戲究竟是什麼樣的。
“好的,貴客稍等,奴家這就讓戲班子準備。”清風說著朝小廝擺了擺手,小廝後退兩步,消失在層層疊疊的輕紗之中。
看著四周的輕紗,李汐挑眉,這四周都有輕紗,這戲究竟要怎麼看呢?
“貴客來的早,想來前頭點戲的並沒有幾個,應該馬上就到您了。”
李汐她們來的時候大廳裡便清淨的很,雖然有人,但真的不多,也就一兩桌,畢竟這光天化日,來的人肯定是不多,南風館雖然不像青樓一樣靠晚上上人,但來客也是有時間點兒的,雖然上午和下午都有,但一般下午來的比較多。
雖然大衍民風開放,不少人家對於家中女眷逛南風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南風館不同於青樓,他們這裡是賣藝不賣身的,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前方傳來二胡、琵琶嗩吶聲。
清風把李汐面前的輕紗一左一右向兩邊拉開,用鉤子固定好,薄紗拉開之後,坐在她們的位置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前方的戲臺。
隨著伴奏聲響起,身著紅袍的狀元郎駙馬爺自出將口出來,邁著四方步,擺著起手勢,在竹笛聲中,開始演繹自己的故事。
【為救李郎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