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營地。
馬韓宣佈紮營休息之後,手下便手腳麻利地點起了篝火,幾個在火頭營幹過的將士便立刻壘了一個簡易的灶,打算做飯。
“哎,可算是該回去了,這些天在西南待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西南也太溼了,我那襪子洗了七天都不帶乾的。”
何勇一臉無語,雖然他們西北溼冷,但他們有土炕啊,這西南實在不是人帶的地方。
他這人是個愛乾淨的,天天洗襪子,但是洗了襪子它是天天不幹啊,害得他連夜用寢衣改了好幾個。
旁邊的人聽到他這麼說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雖然西南確實很潮,但最近的天氣其實還行,襪子不可能七天都不帶乾的,恐怕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那溼的襪子不是他的。
旁邊和何勇同寢計程車兵聽到何勇這麼說,默默地低下了頭,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是啊,總算可以回去了,在西南的氣候確實適應不來。”有同感的不在少數。
之前總覺得西北苦寒,真出來了才發現,金窩銀窩都比不上自己家的狗窩。
“行了,別發牢騷了,咱們如今已經在西北地界上了,已經算是回家了。”
“這可不算,你們別說啊,之前在軍營裡待著,覺得老王頭做的那飯是真難吃,現在居然還有點兒想他那口了。”
聽到他這麼說,周圍的人紛紛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一些。
老王頭是他們鎮北軍的老兵,因為年紀大了,體力也不行了,便退了下來,因為無兒無女便留在了火頭營,老王頭口蛋淡,手藝又不行,那飯做出來真的就是隻能果腹,那不是有一點兒不好吃,那時好吃不了一點兒。
不過好在火頭營不止他一個人做飯,他們只需要隔三差五地吃上一會兒,要不然真的會忍不住自己上手。
雖然這西南的伙食確實不對他們胃口,但更多的人還是認為比老王頭做的要好。
“你們這是還是什麼表情?”
馬韓視察過來看他們在嬉鬧,板著臉道,“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何勇幾人還還沒來得及回答,便看到鍋裡湯開始跳動。
馬韓臉色一變,面色難看地看著鍋裡跳動的湯,湯還沒有煮開,卻在震動。
他眼睛一眯,拔出腰間的刀,飛快轉身,“警戒!所有人!警戒!
拿好武器,敵襲!”
剛剛還懶散計程車兵們聽到“敵襲”二字,立刻拔刀起身,警惕地看著周圍。
來不及多想,馬韓立刻點人去保護吳大夫和馬車,剩下的人圍城圈把他們護在中間。
剛做好這一切,便看到夜色裡出現了一大批騎馬而來的人。
轉瞬間他們就到了眼前。
篝火的光照在眾人的事身上,每個人都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敵人。
葛威看著圍在一起的馬韓眾人,黑色面罩下的臉上掛起一抹冷笑,今日碰上他葛威算他們倒黴,要怪就怪他們不識時務,居然敢得罪將軍。
因為距離的原因,何勇等人就在馬漢身旁。
“看他們的打扮,好像是馬匪?”何勇不確定地說,只是這西南的馬匪是不是太有錢了些,看看他們騎得這馬,一個個膘肥體壯的,看著就是好馬。
“什麼馬匪,看看他們手上的刀,胯下的馬,宋巖那老東西能允許他西南境內有這樣的馬匪嗎?!”
人群中有人一眼就看出了葛威他們一行人的不對勁。
雖然葛威等人已經把身上所有和西南軍有關的東西都卸下了,但他們過於精良的裝備還是讓鎮北軍的人感覺到了不對勁。
馬韓同樣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只見他上前一步,冷笑道,“沒想到西南軍居然是這樣一群藏頭露尾的人,你們以為你們換掉了盔甲和武器,帶上了面巾就能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你們未免把別人想的太蠢了。
真沒想到堂堂西南大將軍居然是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也是,一個能讓自己手底下的兵當劫匪的大將軍,又能是什麼好貨色呢!”
“你!”
馬韓的話太過直白,太過難聽,葛威身後的副將忍不住出聲,但剛出一聲就被葛威攔下,低聲道,“他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你何必跟他做這個口舌之爭。”
但他剛才沒忍住發出的一個字已經讓馬韓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他們果然是西南軍的人。
雖然早就預想過此行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