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自己這位一直想要上位的二皇子也是頗為無語,就他這腦子,還跟自己爭奪太子之位呢,父皇又不傻,怎麼可能把大衍交到他手上。
是以,太子從來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對手,平日裡無視他也只是因為懶得跟他計較。
一旁的蕭澄也沒想到二皇兄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蕭溯這番話怎麼說呢,初聽有點兒道理,細想這他媽是什麼狗屁道理。
“父皇,二皇兄他只是……”蕭澄站出來,他只是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替他解釋。
他知道二皇兄一直愛跟太子別苗頭,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為了和太子作對,故意跟他唱反調。
蕭溯又不傻,已經察覺到周遭氣氛的不對,他抬頭看向建安帝。
建安帝面帶冷笑,“你可真是機智聰穎,居然能想出這樣的對策來。
匈奴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你還想跟他們和談。
抱薪救火的道理文華殿的師傅沒有教你嘛!”
蕭溯感受到建安帝的震怒,忙跪下,“父皇,兒臣錯了。”
其實他不大懂父皇為何生氣,但他下意識地知道自己該認錯,這是一種求生的直覺。
建安帝沒再看這個沒腦子的兒子,看向一旁跟著他一起跪下的三兒子蕭澄,“蕭澄你跟你而皇兄說說,抱薪救火的道理是什麼?”
蕭澄抬頭看了一眼建安帝,又看了一眼身低著頭的蕭溯,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開口,“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建安帝指著跪在地上的蕭溯,恨鐵不成鋼地說,“看看,連你弟弟都明白的道理,你居然不明白。
匈奴就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傢伙,同他們和談,無異於是與虎謀皮,到最後,反受其害。
匈奴自大衍立朝以來就一直是大衍的心腹之患。
當年大衍初初建立,內憂外患,趁著大衍忙於梳理內部混亂,安撫民生,匈奴劫掠邊境事件,不計其數。
小規模的入侵難以計數,大規模的入侵,更是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為了震懾宵小,高祖親去督戰,卻被野蠻強悍的匈奴人圍了七天七夜,七天七夜啊!
要不是當時的孟捷將軍神勇,於亂軍之中救回高祖,如今有沒有大衍都還是另一回事!”
建安帝越說越生氣,乾脆直接站了起來。
殿內的文武百官見狀紛紛跪下,高呼,“陛下息怒、”
“息怒?”建安帝掃視一圈,“朕不知道你們當中是否有人贊同二皇子的話,但朕把話撂在這兒。
匈奴初是中原大地的肘腋之疾,後是大衍的心腹大患。
最大的一次,匈奴帶領三十萬鐵騎進攻大衍,叩開了嘉峪關,殺死了嘉峪關的所有官員,大肆屠殺和劫掠大衍百姓。
邊關燃起的烽火足足燒了一個月。
朕可以息怒,但邊關因此而死百姓和將士的怒火怎麼息!
當時大衍無兵可派,無將可用,只能屈辱求和。”
建安帝說著自御臺而下,“自朕即位起,便立誓不讓大衍再在匈奴面前卑躬屈膝,大衍在匈奴失去的尊嚴要用血來償還。
幸而朕英勇無雙,堪比衛霍的鎮北大將軍,自長風帶兵去往北地,匈奴再未勝過大衍一場。
如今攻守易行,爾等何須畏畏縮縮!”
蕭溯已經從建安帝的口中知道了自己錯在了哪裡,此刻,他是一頭的冷汗,心裡怪責自己剛剛太過於莽撞,竟被太子激的胡言亂語,明明他一開始的想法同太子是一樣的。
但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
此刻的蕭溯不知道是否該開口,也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
說自己錯了?那不是在太子面前低頭,可不說,難道自己就在天子面前有面子了?
蕭溯知道今天這醜他是已經出了,怎麼修補也無濟於事了。
“父皇,兒臣知錯,是兒臣想當然了,此戰應戰,大衍必勝!”
既然知道怎麼修補都無濟於事,這醜必出,那他當然要兩者相害取其輕。
果然,聽到他這直白的道歉後,建安帝的表情微緩,但也就是微緩,他對他和太子的定位不同,蠢些便蠢些吧。
建安帝收回他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看向朝臣們,“朕的大衍絕對不能在匈奴面前奴顏媚骨,卑躬屈膝。
求和?大衍絕不求和,即使匈奴主動就和,朕也要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