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小東西被破壞的不成原樣,中間瓶蓋大的恐怖凹洞,深至骨骸,冰冷變形的軀骸完全無法挽救。
手不停在顫抖,連指尖都開始發涼,血液不停的從小東西體內流逝,他不敢壓,深怕輕輕一碰,弱小的身體就會弄壞,莫隱把雙手輕輕合攏,低低的哭了。
迴盪在風中的悲鳴怎麼樣也無法挽救逝去的生命…… ……
「這樣好嗎?」溫維往後回頭看去,雖然他和莫隱沒什麼交情,但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像做錯什麼事般。
雷麗絲聳了聳肩,用一種相當不負責的語氣道「管他的!上頭只說用不得毀之,誰理它活的死的?咱們辦事輕鬆就好。」
「嗯,要帶回去確實太麻煩了。」亞瑟贊同的道,菁的能力幾乎防不慎防,要活生生的抓到高層面前實在太有難度了。
天知道那時間靜止要怎麼防?隨便施展一次不要說逃了,他們連自保的能力也沒。
沒人願意把風險留在自己身邊。
溫維沉默,似乎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內心莫名的低落,四人離開了小巷,只留下莫隱一人呆愣的跪在那。
手裡的小東西依舊小小的,一掌就可掌握,被破壞殆盡的身體別說恢復了,要拼湊也難。
沒有人發現莫隱眼裡深切的悲痛被滔天的恨意給取代,也沒人注意深沉的哀傷早已覆上濃濃的殺氣。
莫隱彷佛壟罩在無邊的黑暗中,充滿著絕望與恨意。
緊握住散落至地的劍,莫隱在心底暗自發誓。
他會去討債的,一個一個向該付出代價的人討。
夜,還很長。
他絕不會漏掉任何一個。
71。酒醉
漆黑的陰影下,有個淡淡小小的白點飄蕩在空氣裡,白點上下飄蕩,一副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它靠近陽光,但滋了一聲,白點身上微弱的光芒又更淡些……
它害怕的退回陰影下,不知所措的前後盼望。
這裡是哪?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
他又是誰……
白點茫然的停住,不再焦急的移動,不再左右盼望,白點突然發現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告訴它,它必須離開這裡……必須趕緊離開這裡……到那個人身邊……
到誰身邊?
白點不知道,但它又試圖往光源接近,陽光照得它好痛好痛……
它不顧能量的消耗,曝曬在陽光底下,很快的白點被陽光照得什麼也不剩。
莫……
一年後,黑暗議會少了一名出色的獵殺者,多了一名黑暗議會聞之色變的殺手,沒有人可以在他精心策劃的暗殺下躲過,往日的獵殺者被自身得意之技暗殺,心中可以說百感交集。
沒人知道無情的殺手內心究竟在渴望什麼,也沒人知道殺手究竟為何而殺,暗殺事件一天又一天的上演,似乎沒有終點…… ……
陰暗的巷子裡,飄出淡淡的白色煙霧,莫隱抽著菸,數著拍子計算,在過六十拍這裡會經過一名血族。
那是名金髮碧眼的高階血族,莫隱整整觀察他三天,知道每天七點半這名血族都會從前方五百尺處的豪宅出門經過巷口,太陽一下山剛出來準備覓食的血族是最不防備的,畢竟剛睡醒,還沒吃飯,加上太陽的餘威尚在。
莫隱把菸熄了,沉默的等待血族走進,金髮血族以相當優雅的步伐溫吞的經過巷口,他並沒有發現莫隱,或許該說即使發現他也沒想過會有人敢暗算他。
血族從莫隱面前經過,然後擦身而過,莫隱一把抓住血族的後背,沒有防備的血族被硬生生的拖入巷內。
他紫黑的指甲扎入血族蒼白的脖頸,金髮血族拼命掙扎,痛苦的臉撩起長長的尖牙威嚇,可莫隱並不看在眼裡,勒著血族脖子的手指慢慢往內縮,指甲內的毒素滲進血族體內。
漸漸的,血族的掙扎越來越薄弱,最後一動也不動,七孔流血,瞳孔渙散,莫隱鬆開手,血族啪的一聲跌落至地,不再具有生命波動。
又解決了一個……
莫隱茫然的想,這是這個月第幾個議會成員?九十七?還是九十八?他忘了,老實講計算這些並沒意義。
害死菁的主要關係人早在三個月前全解決了,而他現在繼續追殺不相關的議會成員有意義嗎?
莫隱不知道……
他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內心像被挖走了肉,總覺得缺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