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早上古堡出現的黑暗哨兵是你吧?”他語速極快,並未等兄長回答便接著問道,“三個月前倫敦出現的黑暗哨兵也是哥哥了?”
“哥哥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黑暗哨兵的?”他似乎一點都不想得到解釋,儼然斷定了一切,並且不太喜歡由此得出的結論,言語間的憤怒和失望也越來越重,“哈,哥哥藏得真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我知道哥哥很強,可沒想到哥哥是黑暗哨兵!哥哥瞞了我多久了?”
“威爾!”艾勒出聲打斷了他,威爾的情緒有越來越激動的趨勢,這對哨兵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他已經沒法理智思考了,“威爾,隱瞞了真相是哥哥不對,那時候哥哥不能暴露身份,並不能隨心所欲,所以一直沒說,你記得麼?那時候隨便你去哪兒,身邊總會跟著許多人。”
艾勒知道威爾會生氣,但威爾介意的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他考慮不周了。
黑暗哨兵的特質帶給他的總是弊大於利,至少一開始是這樣,剛覺醒的時候他像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突然有了一個數量龐大的金庫,但他並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來守護這筆意外之財,如果暴露了,等待他的只有更糟糕的噩運,甚至是惹來殺身之禍。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所以對誰都隱瞞了這一點。
這樣的解釋至少讓對面憤怒又失望的小孩兒稍微冷靜了些,艾勒頓了一下接著說,“發現的時候隱瞞了真相是哥哥不對,哥哥道歉,但你一樣是我弟弟,這沒什麼不同。”
他還是兄長,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幫助他,他是不是黑暗哨兵,對於他們的兄弟關係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沙發上的青年沉默了幾分鐘,再開口時說話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他拿過桌上的爆米花桶,放鬆了身體像往常一樣嘟著嘴抱怨,“我原諒哥哥了,不過我要問一個問題,哥哥發誓說實話。”
艾勒搖頭失笑,“想問什麼問吧。”
“哥哥是黑暗哨兵,那一定知道怎麼才能變成黑暗哨兵咯?”
“威爾。”自家弟弟期待的眼神讓艾勒徹底笑出了聲,“你在想些什麼,我們可不是吸血鬼,咬上一口或者喂點血就能讓其他人也變成吸血鬼。”
“那可不一定……”威爾小聲嘟囔道,“哥哥一定不知道父親都幹了什麼,他養的那群博士和教授,我一直以為他們是騙吃騙喝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研發的藥水,哥哥知道麼?它能讓一個普通人覺醒成護衛,雖然還不太穩定,但一部分護衛已經變成哨兵了。”
這條新聞足夠讓整個倫敦炸開鍋了,不過那不是艾勒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威爾的語氣裡流露出的驚奇和讚歎,不是對這些違反自然規則的事,而是針對創造這一切的那個人,他們的父親,斯威特將軍:斯威特瓦內瑞。
“他還做了什麼?”艾勒看著面前已經是倫敦執行長的弟弟,他不知道那人究竟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讓這個少年現在開始崇拜他了,至起碼三個月前,提起他們的父親,威爾還是諸多不滿。
“唔,很多事,追捕到了很多匿名的嚮導,和倫敦最大的製藥方合作,造了很多的抑制劑和嚮導素……”威爾啃著手裡的甜瓜,語氣興奮的樣子已經能稱之為激動了,“父親讓我接手了家族的訓練營,那裡面哨兵的數量,肯定能讓哥哥嚇一大跳。”
“好好幹。”艾勒壓下心底的疑慮,把削好的甜瓜遞給威爾,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該先告知一聲,“威爾,我打算公開我的身份。”
“什麼?”威爾吃驚地抬起頭來,好半響才有些遲疑地說,“要是那樣的話,父親會立馬找上你的。”
“嗯,但不會以刺殺的身份了,他就是想,族裡的其他長輩們也不會由他胡鬧了。”
“那樣的話哥哥可能不會有現在自由自在的日子了。”沙發上的青年似乎被這訊息衝擊得不小,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這樣確實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如果哥哥只是哨兵,父親會毫不在意……但是是黑暗哨兵就不一樣了,整個哨兵界都不會放棄一個黑暗哨兵,父親會對你另眼相看的,甚至是女王陛下。”威爾的思路開始清晰起來,“誰想動你,都得承擔著激怒整個哨兵界的風險,目前確實不必在躲躲藏藏了。”
“嗯。”他會出現在公眾面前,但不是以斯威特將軍兒子的身份,“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你更要小心一些,別讓父親知道我們一直有來往。”
“嗯,父親說不定會要了我的命。”威爾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拿起沙發上的軍帽帶好,看了一眼通往臥室的樓梯,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