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良久,將他的長衫從身上輕柔地解落,低下頭來一寸寸地撫過這具乾枯駭人的軀體,看著它在自己指尖破繭成蝶,從灰敗腐朽的屍皮變為柔韌結實的肌膚。薛雲靜謐地任我撫摸著,始終用那安神的屍香縈繞著我,漸漸褪去可怖的殭屍之態,恢復為完整的人形來。
這般神奇的感覺並不壞,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溫馨。我捧著他的臉頰,手指勾勒著那枚失了血色的菱唇,感受到他身軀的輕顫,心頭竟莫名生出一種詭異的情愫來。
慌張地收回手指時,他已是吻了過來。
☆、化骨柔
溫涼的觸感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腐朽,很快被惑人的馥郁所取代。那乾枯的唇舌在碰到我的口腔時活了過來,像是一尾甦醒的游魚,不停地輕觸在溼潤的地方,帶來些許異樣的麻癢。
我從未與他人有過如此親近的舉動,又因著慌神,一時間也忘卻了推拒,輕易地被他吻到深處,被迫著回應起來。懷裡的身軀已恢復了昔日的溫軟,不再是殭屍腐態的臉頰俊美難言,掌心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彷彿透著誘。我想我一定是被迷昏了頭,儘管看出了懷中陰間之物的引誘,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直到兩人的氣息皆已紊亂,險些擦槍走火的最後一刻,才艱難地啟口道了一聲:“王爺,我……”
他倏然停下了。
“……你會走的罷。”許久,他撐著赤。裸的身軀抬眼看我,嗓音在逐漸亮堂的小屋中幽幽地響起,聽上去無奈而憂愁。
我從方才那淺淺的情。欲中掙扎出來,眼神已是清明瞭許多,聞言慌忙將散亂的外衣理好,苦笑道:“我的同學還在那怪師爺手中,直隸和北京也都有事務要辦;世道這麼亂,我……”見識過殭屍王爺的本事,我本應對這無法逃離的現狀妥協才是,可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希望仍是驅使我握緊了拳,低頭道:“留不久……且……陰陽殊途……”
這話已近乎於挑明瞭。
短暫的意亂情迷過後,清醒的我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對勁。寂寞的殭屍王爺想要有人陪,這我很好理解;可他情不自禁地親吻了我,便是已經超出了友人的範圍,教人在戰慄之餘多了一分迷惘。
不論他的親吻是甚麼用意,我都沒有坦然接受的理由。若他不是男人,興許我們還可以演繹一出聊齋的風流故事;可在這樣荒唐的身份下,如此演繹只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
我知道即便撒了謊,殭屍王爺也能從中嗅出古怪來,因此還是與他講明——不論他使出怎樣的手段來迫我留下,就算我明面上服從,心底也是不願的。既不願與殭屍為伍,也不願與同性苟合。
“……也罷。”薛雲垂著眸,也不知是否悟了我的意思,半晌才嘆一聲氣,將完好如初的身軀再次貼上來,淡淡地命令道,“繼續罷。”
這話頗讓滿頭霧水的我怔愣了許久,直到他拉起我的手探向身後,觸到某個私密的地處時,才猛地直起了腰背。震驚的潮紅瞬間覆上雙頰,吐不出完整字句的嘴唇輕輕作嗦,我看著薛雲,心頭的尷尬緩緩蓋過了應有的懼怕。他彷彿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仍用平靜而淡然的語調道:“裡面還是僵著的。”好似並不覺得羞恥。
圓潤的股間那一點隱蔽的柔軟在我指尖輕輕蠕動,尷尬的潮紅也始終在我面上不曾褪去,然而他既是發了令,我又無法去違抗,便只得定下神來擁住他的身體,閉著眼睛將手指緩緩推進那乾澀的甬道。
殭屍王爺果真有些禁忌的癖好。我這麼想著,心頭有些難以言狀的複雜,手指在涼滑的軟壁邊緣輕撫幾下,便匆匆抽了出來。“不夠深……”待到這句話被薛雲說出口時,我總算遲鈍地悟出了他的意思,整個人恍如被悶雷劈中,仍停留在他股間的手變得燒紅起來。
雖是陰冥的府邸,我卻感到了一絲來歷不明的熱意,直覺想要與身上的人分開,卻被他擁得更緊,褲子也被一隻冰涼的手緩緩解下,露出已有些許抬頭的物事。察覺到他的目光停落在那裡,我慌張地掩住下身想要與他分開,卻看到他的手一頓,竟抬手握住了……
從未遭受過如此刺激的我失了反抗的氣力,只能喘著氣任由他動作,身下的物事在滑膩指腹的捋動下愈發挺立起來,可悲地想要索求更多。嘴唇被兩瓣溫香堵住,溼潤的舌尖輾轉挑逗著我閉合的牙關,繼而鑽入進去,纏綿地舔舐在柔軟的地方。
不久前在山林中觀看殭屍們驚心動魄的廝殺,此時卻在和它們的主子廝磨溫存,這般極端的反差竟化作陣陣莫名的快感湧上頭來,幾乎令我無法呼吸。薛雲的掌心沾染了我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