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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致命傷在胸口,十字架扎進左心房——”

驗屍官一邊檢查教皇的屍體一邊讓學生將一切記錄下來。

“等一下,傷口有一點問題——”驗屍官覺得奇怪,再度確認了傷口,“兇器被推入後有過停滯——在離心臟還有半公分的地方停下了,所以接下來兇器被更深入地推進心臟時才會呈現出這樣的斷面。一開始是完全不帶感情地推入,切面平滑筆直卻無殺傷力。而真正致命的那一下明顯手法嫻熟……除了死者外,真的只有一個人嗎?”

……

埃麗西斯張開手又握緊,如此反覆了幾次這個動作。

教皇死了。所以她失去了他對她的信仰之力。

埃麗西斯很疑惑,她沒有殺死他。

綺禮則沉默地看著她,也許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她變小了一點。

他把自稱犯人的女孩子帶到了一間隱蔽的倉庫,他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了很大的麻煩,但他從來不討厭麻煩。

事實上如果沒有一些麻煩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所以枯燥的課本,複雜的算式,反而成為他熱衷的東西。

因為父親說專注就代表興趣,所以綺禮也順從地認為自己的樂趣就是旁人看來索然無味的事物了。

他們藏身的倉庫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修女開啟門,提著燈走進來。

綺禮反應很快,他已經拉住埃麗西斯藏身到一堆油桶後面了。

埃麗西斯卻睜大了眼睛,默默盯著修女的身影。

然後——

一切只在一瞬間發生。

燈滾落在地上,熄滅了。血液肆流,那濃烈的味道充斥了倉庫。

但就在咬開女人喉管的那一刻,埃麗西斯就後悔了。

她不是靠捕獵生存的野獸,而是靠令人信仰而活的神。明明已經決定以那樣的方式將人類作為餌食了,卻依舊因為衝動採取了最劣等的方式。

因為死於驚恐,人類的血嚐起來苦澀無比,自然遠不及純粹美好的信仰之力。只有人類無知純粹的信仰,才能令一個神真正強大。

“安靜……”綺禮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他很明白這顫抖並非來源於恐懼或是憂慮。他顫抖著從屍體上抱起她。她的雙手被修女的血腐蝕得幾近潰爛。

他告訴自己,這女孩做這一切只是出於本能。她無法承擔她的行為後果,自然沒有負責任的必要,所以維護她也是出於主的旨意。

這樁兇殺案被算到一個魔術師殺手身上實在在綺禮意料之外。所以綺禮也留意了一下殺手的名字——衛宮切嗣,年紀輕輕已經惡名在外,就算他名下多算一條人命也不會讓他名聲更壞一點。所以綺禮連最後的那一點不安也消磨殆盡了。

埃麗西斯在無意間得到魔術師殺手的剪報後卻覺得這個人類出乎意料地順眼,大約是因為他的各種罪行實在堪配她的代言人的緣故。

總之,她懷揣著剪報,去尋找這個報紙所宣揚的世間最無可救藥最反人類反社會的男人了。她希望在自己的神教建成時,能有一個合格的教皇。

和任何乏味的神毫無二致,她想要全部人類的信仰。因為吃掉所有人是太辛苦也太危險的事,所以組建教會獲得信仰之力就成了最佳方式。

第6章 Act。5 情感

一九八六年,冬。

深夜的兵營,只有幾處篝火亮著,被凍得渾身僵冷的巡邏兵麻木地端著步槍巡夜。

因為種種原因,軍隊早幾年前就開始使用童兵,幾歲到十幾歲的小孩子,在戰場上能夠做的事不比成年人少。

一開始還只用少年,後來連少女都一併採用。因為女兵還有附加價值——每到夜晚時,營帳裡總會發生那樣的事,她們不得不成為解決男性生理需要的工具。

每晚每晚,那些細微的抽泣散落在寒冷的空氣中,呻吟和絕望,在這個不被神眷顧的荒涼之地毫無意義。

“醜陋——”

置身在溫暖營帳中讀書的女軍官突然合上書,以冰冷的聲音面無表情地表達此刻的心境。

這個帳篷溫暖乾淨,將一切寒冷殘酷隔絕在外。因為這是這個營地最高長官的帳篷,所以不會發生任何不好的事。

大校略帶惶恐地欠身,眼前這位不斷為元首帶來勝利的軍官,實在不是因為其身為女性就可以被輕視的物件。

人圈養豬時,也要聽這些嗎——

所以神圈養人時才不得不選擇地上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