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起來的鳴人啞著嗓子亂罵一通,眼眶也是紅了一圈。
可是不管鳴人怎樣叫罵,佐助也只是冷著一張臉,讓人看不穿他心裡的想法。
「我後天就走了。」
「那又如何!」鳴人大聲吼回去,賭氣不看佐助。
客廳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佐助站起來,向著玖辛奈點點頭道別。
大門剛關上,鳴人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旁邊的玖辛奈有點不知所措。
「喂,鳴人。」玖辛奈想要拍一拍鳴人的背,卻被鳴人避開了,站起身,鳴人跑回自己房間去。
「哎呀,怎麼搞得好像分手似的。」玖辛奈託著下巴,一臉苦惱。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天。
鳴人的眼淚掉了又乾,乾了又掉。
這一天裡他想了很多。包括一些陪伴他長大的大大小小的事,和他跟佐助一些若有若無的感覺。
他想起了小學的時候他跟佐助一起爬上學校的後山去探險,佐助還因為不讓他從樹上掉下來而一直抓緊他的手;國中時他拿到了第一個足球比賽的獎項,佐助送了自己一雙足球鞋;新年時他們都會一起去參拜,每一年鳴人也是祈求家人健康,佐助和自己可以來年順利;聖誕的時候,自己會藉故往佐助家裡跑,會故意穿少一點好讓佐助為了不讓自己著冷而跟自己睡在一起……
他好喜歡佐助不哼一聲的溫柔,喜歡佐助冷淡卻處處為自己著緊,喜歡他少話,喜歡他的笑,喜歡他的罵,喜歡他…跟身邊所有人都不一樣。
原來佐助佔了他生命中這麼大的一個部份。
自己成長中,每一件事都有佐助的參與。那麼親密無間,從沒有分開過。
為什麼佐助要走?
鳴人怎麼也想不通。
是討厭自己了嗎?因為自己老是做笨事情,腦袋老是轉不過來。
是不是厭自己煩了,不願再照顧自己?
愈想愈灰暗了,鳴人索性把被子蓋過頭頂。也許,一覺醒來發覺佐助要走什麼的,都只是一場夢。
佐助一直都會在自己的身邊。
玖辛奈輕輕敲著鳴人的房門,發覺沒有回應便開啟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鳴人睜開湛藍的雙眼,目光散漫的盯著天花板一點,對母親出現什麼反應也沒有。
「吃一點東西吧。」玖辛奈坐在床側,心疼的看著鳴人,撫上被淚水沾溼的髮絲。
「……我不餓。」沙啞得像砂紙擦過木頭的聲音讓玖辛奈皺起眉,但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主意。
「今次媽媽也覺得是佐助不對。」鳴人聞言微微側過頭去看自己的母親,玖辛奈見他終於有反應了,立刻繼續說道:「我看他一定是個笨蛋才會孤身跑到天氣那麼差的國家讀書。我想他也是個自私的混蛋,只考慮自己的事完全不理會我兒子的感受,要是鳴人七月時就知道佐助要到國外讀書,一定會花很多時間去勸他留下來…」
「……佐助不笨。」鳴人下意識的第一句就是為佐助平反。
鳴人本來沒神的眼瞳轉深,眉間也緊了起來。
孤身…天氣差的國家…那豈不是很辛苦?
要是自己早就知道的話,那麼…自己一定連書也不會溫一下就只知道去纏著他要他留下來吧…
他還怎麼考入F大?
即使是保送的最低要求恐怕也達不到了。
明白了玖辛奈的意思,鳴人慢慢坐了起來。
「也不自私。」喃喃地說。
玖辛奈欣慰的笑了笑。
「鳴人知道佐助曾經拒絕過高中保送嗎?」
「咦?」顯而易見,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聽過音高中嗎?平均值70的高中。」玖辛奈也毫不意外,這是美琴某天說起她才無意中得知的。
「70?那是…很高的分數。」鳴人不是第一天知道佐助是質優生,但被這麼厲害的高中指名保送還真不簡單。
「因為鳴人要進的是木葉高中吶。」
鳴人不語,只是眉頭皺得更緊。
「你知道為什麼佐助高三退出劍道社嗎?」
「他…退出了?!」
「不然你以為每次U20練習休假他都有空陪著你是偶然的嗎?」
「…他沒有告訴我。」鳴人把頭埋在雙膝中。
「他沒有告訴你的東西可多咧,雖然我是你母親,可是我還真替佐助覺得難過。那天你的話有多重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