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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見得這一,又是難得的好相貌,難得的肯對女子伏低做小的好性子,但,他心中唸的除了自己這個林妹妹,還有寶姐姐,湘雲妹妹,哪個不是他的心頭好,自己又算什麼呢?

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鬧脾氣,鉸香囊,忍不住氣的時候直掉淚,卻又他哄的時候淚落得更兇,心裡酸澀不堪,她原不應該這樣的,卻偏偏為了那個冤家,數不盡的淚珠溼了多少帕子,怕是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這份感情未到清楚的時候,於是只是兄妹之間的彆扭,便是這個時機,猛地插入了一個活蹦亂跳完全不按牌離出牌的水昇。

說起這位皇子,養深閨的黛玉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好名頭的,便是那日所見,雖覺猛狼,但只認為其直率真誠,是個性子脾氣都挺直爽坦白的,倒是沒什麼惡感,真正有些心煩生惱的,是他那日賞花宴上抱著自己到了雲妃面前,那時候,黛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也免得被看得面紅耳赤。

怎麼會有那樣的呢?

不同於賈寶玉偶爾的親暱舉動,自小熟悉了,他便是那麼個,也當親看待,便少了那麼多男女大防,而二十皇子,對林黛玉來說十足是個陌生,還是個陌生少年,他這般做,便是… …

一顆芳心亂了又亂,一想到那,心跳便不弦上,有一種急躁躁錯雜雜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呢?”林黛玉憑窗而坐,手上的書好半天沒翻頁,面頰無端端飛上了紅雲,俏麗萬方。

紫鵑端了茶進來,正好瞧見黛玉臉上緋紅,忙放了茶水,過來探手摸她額頭:“姑娘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手貼自己額頭上,對比了一下溫度,鬆了口氣,“還好不燙!”

黛玉紅著臉,嗔惱著瞧了紫鵑一眼,再要說什麼,便聽得外頭小丫鬟說:“寶姑娘來了!”

“姐姐怎麼來了?”才坐起身子,便見那簾子掀開,有殷勤的小丫頭笑著從鶯兒手中得了個戒子,樂顛顛跑了,這一幕常見,黛玉微微皺眉,往常也沒覺得什麼不對,今日卻有些不快。

薛寶釵笑了笑,銀盤樣的臉上膚色似格外蒼白些,連那笑容也透著虛弱:“來瞧瞧妹妹,以後怕是見面也難。”

“這話是怎麼說的?”賞花宴上,被水昇攪合了一通,黛玉退席得早,還是被水昇拉著去瞧了他的房間,幸好當時雲妃派了嬤嬤跟著,不然黛玉真是沒臉見了,即便如此,因為水昇那出意料的抱行,黛玉回來至今都不敢出房門一步,只說又病了正將養,不得見風。

因而,黛玉並不知道薛寶釵要被抬入北靜王府的事情。

薛寶釵勉強笑了笑:“是沒有妹妹好命,能得個皇子牽念著,過兩天,就要被抬到北靜王府了,自此後怕是再見不到妹妹了!”

聽得“牽念”語,黛玉微微皺眉,她不喜歡這樣的說法,然而不得計較,就被後半句驚了魂,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釵黛之爭還未見端倪,出於詩文上的契合,兩個姑娘間倒有些心心相惜之感,林黛玉不以身份看低薛寶釵,卻不知薛寶釵暗自嫉妒她出身好,只那位隱藏夠深,表面上仍是姐姐妹妹一派親熱,完全瞧不出不妥當來,把林黛玉蒙鼓裡,只以為兩關係還不錯。

薛寶釵的話說得足夠明白,不是娶,不是納,而是“抬”,這分明是納妾的說法,不,或許連妾都不如。

林黛玉雖天生不喜歡這樣的事,但也不是半點兒不知道的,比如賈寶玉和那個襲,她便是清楚的,只不過從不以為怪便是了。

薛寶釵苦笑了一下,倒像是憋不住了一般,說:“這滿園子裡頭,也只能跟妹妹說點兒真心話了。”話到此處頓了一下,鶯兒乖覺地拽了紫鵑出去,餘下的小丫頭紫鵑的示意下也跟著走出。

“姐姐有什麼話就說吧,說出來心中也痛快些。”林黛玉一是好奇,二是關切,輕聲詢問。

薛寶釵把那日的事情簡單說了說,只從她口中說出,倒成了她無意中撞破了什麼,然後被北靜王爺瞧得其美色強納,她身份地位皆不如,不得不從,倒成了惡霸奪美的故事,讓林黛玉聽得直皺眉。

“到底是皇室中,怎麼能夠?”從不議論他是非的林黛玉破例多說了這麼一句,暗含著驚訝。

薛寶釵未多言,只無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隱藏的愁苦,分明是強顏歡笑。

“姐姐快別笑了,笑得心都酸了!”林黛玉說著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她的淚水又來了。

薛寶釵面上保持著微笑,心中卻是暗恨,又是哭,又是哭,她到底哪裡強過了自己?就連那個出了名喜好美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