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雲雀恭彌不在,那麼他也可以將心思完全放在正事上了。父親對他雖好,可過於守成懦弱,如今那些蛀蟲見他還年幼就開始妄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他不會給他們後悔的機會。在烏魯克,所有臣民都只能聽從他吉爾伽美什一人之言,因為他是統治他們的王。
“草食動物!”
剛踏進自己的宮殿,吉爾伽美什就聽到熟悉的話語,驚訝地望去,卻沒有見到任何人,疑惑間,一陣翅膀撲稜聲從上方傳來,抬頭就見一隻小黃鳥自屋頂落下,然後停在他的身前,不停拍著翅膀保持平衡,一邊繼續喊,“草食動物!”
吉爾伽美什不禁抬手托住了它,“你是雲雀恭彌身邊的那隻鳥……沒有把你帶走麼?”
雲豆歪了歪腦袋,豆豆眼盯著他稚嫩的精緻臉蛋,想起雲雀臨走前的囑咐,嘴中說道,“雲雀!吃飯!”(原話:我要出去一陣子,叫那草食動物每天按時給你餵食。原本雲豆是可以自己覓食的,但是人生地不熟的,雲雀還是覺得這樣有保障。)
吉爾伽美什:“……”
*
十天後,雲雀風塵僕僕地回來了。他沒有多大的收穫,周邊附屬的城市儘管都有神殿,卻幾乎都是小神,連寧孫都不如,而偶爾幾個上位神的神殿卻人去樓空,更不用說神廟裡只有微弱神力的祭祀了。因而在周圍溜了圈,大致瞭解基本情況的雲雀就返回烏魯克了,畢竟那麼多天草食動物的傷也差不多應該好了。
回到王宮,守門和巡邏的侍衛已認得他,沒有阻攔反而向他恭敬行禮。雲雀敏銳地感覺到宮裡的氣氛與十天前有些許不同,不過並沒有在意,直接前往吉爾伽美什的宮殿。
早就有人給吉爾伽美什通報雲雀回來了,因此見到雲雀進來,他心情很好坐在位子上,朝他隨意地揮手,“你來了啊,出去幾天感覺如何?”時間一長,吉爾伽美什對雲雀的怒氣也消了一大半,雲雀的脾性他本就不討厭,因為對自己的冒犯才會不悅。仔細一想,雲雀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讓自己變強,他自然是會成為最偉大的其他人無法相提並論的君王,那麼在這之前寬恕他的無禮也無妨,遲早有一天他吉爾伽美什要把雲雀恭彌踩在底下讓他服從自己。而那剩下的那些怒氣也隨著處理了蛀蟲而發洩出去了。
“雲雀!”正在桌上啄著食物的雲豆飛了過來,落在雲雀肩膀上。
雲雀摸了摸它——似乎肥了點,“草食動物心情很好?那麼過來讓我看看進步如何?”說著雲雀又亮出了浮萍拐。
吉爾伽美什的臉似乎青了下,靜默了會扔下手中的泥板,朝他走過來,從寶庫中取出了一把寶劍,“也好,不過你不用先休息洗浴下嗎?”
雲雀帶著滿意地勾起一絲笑容,同吉爾伽美什一起走到了宮殿外的空地上,“不用,很快就能結束。”
聞言,吉爾伽美什二話不說地拿劍橫斬過去。
……
*
入夜。
烏魯克某大臣家宅內。
“大人,計劃還照舊嗎?”十天前離開的那個男人今天突然又回來了,這件事自然得稟報自己的主人。
“……照舊。”臉色陰沉的中年男人頓了會,還是狠狠說道。能打敗年幼的王又如何?雙拳能敵四手?計劃已經施行了容不得為他暫停。“宮裡的安排如何?能確保王能吃下那晚餐嗎?”
“已經確認王食用了那有問題的菜式。”
“那個人呢?”
“不清楚,暗樁被王處理了,不過他一直呆在房裡。”
“以防萬一,再多派一隊人待命。下去吧。”
“是。”
中年男人緊皺眉頭,深深嘆了口氣。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同樣有著貪戀權勢心的他一樣得罪了王,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不動手王就會對他動手。成功了最好,失敗了——反正他沒有兒子,女兒也嫁了出去。王的眼裡容不下沙子,在他之前的幾個大臣已經被處死了,下一個或許就是他了。他已經有些後悔小看輕視那個還是孩子的王了,無論他的父親有多寬容懦弱,吉爾伽美什是不同的。
夜深了,雲雀早已躺在床上闔眼入睡,這幾天他並沒有好好休息。而連葉落之聲都能聽見從而驚醒的雲雀,在森森殺氣蔓延開前就睜開了眼,不過他並沒有動,如果連這些都不能解決的話,吉爾伽美什還是去死了吧。
然而十來分鐘後,動靜依然沒有停止,反而愈來愈往他這裡靠近了。雲雀皺眉坐起了身,下一刻,房門便被“嚯”地開啟,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向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