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這才神色緩和了;衝他點點頭,說道:“回來就好。”而後,轉頭看向龍凌,語氣客氣不失恭敬的說道:“在下陳塘關總兵李靖,不知這位仙長師從何處,哪處名山?哪處洞府?”
龍凌答道:“我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名下弟子,龍凌。”
“原來是龍凌仙長,此次有勞仙長將小兒送回。”李靖說道。
龍凌聞言,語氣淡淡道:“無需客氣,哪吒是我師弟,我理應照拂於他。”頓了頓,他掃視了一眼神色拘謹的站在殷氏身邊的哪吒,眉目微蹙,說道:“管教孩子,莫要太過於嚴格,拘束了孩童的天性,是為不美。”
李靖聞言,皺了皺眉頭,終是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說道:“仙長所言,李靖記下了。”
龍凌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李靖對於家中孩子的態度,他不敢妄言,但是他卻知道李靖此人並非是慈父。對於管教孩子,李靖更傾向於棍棒底下出孝子,在家中是說一不二不容小孩反駁的那種大家長。這樣的獨|裁主義的家長,與孩子之間往往是最容易出現摩擦矛盾的。
哪吒一看見了李靖,便收起了活潑的性子,正色而拘謹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龍凌看見這幅景象,便心知這對父子,感情並不好。想到日後哪吒和李靖這對父子,恩斷情絕反目成仇的結局,龍凌不禁心下唏噓,卻不再多話。一切順其自然,龍凌並不想插手擾亂天機,有些事情並非是他一人之力能夠扭轉的。人最不能缺的便是自知之明,龍凌從不認為自己穿越一場,便是無所不能的,妄想改變歷史。
龍凌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奉命將哪吒帶回貴府,如今既已帶到,便不再叨擾,就此告辭了!”
“溼兄,再賤!”哪吒聲音軟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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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陳塘關李府,龍凌並沒有立刻回崑崙山玉虛宮,他轉身去了朝歌。既然出來了一趟,便四處逛逛,再回去。對於人間的繁華熱鬧,龍凌心中始終是存有一份好奇。冷清寂寞久了,總是想要在紅塵俗世裡遊歷一番,無關其他,純屬好奇消遣。
龍凌會選擇去朝歌,理由有二。一是朝歌是商朝的國都,此地最為繁華興盛。二是因為,龍凌對於那後世被稱為紅顏禍水亡國妖姬的狐狸精妲己,十分好奇。想要去看看,這狐狸精妲己到底是有多貌美傾國。
說到狐狸精,龍凌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青丘九尾一族的狐離。自上次一別,已經過去上千年了吧!他再也未曾見過狐離和陸壓,這兩人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人生中。很多時候,龍凌不禁想,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年少相交的日子是不是他的幻覺,或許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狐離和陸壓這兩人。一切都是他的錯覺,是他的幻想,若非如此,為何他們再也未曾出現過?
眨眼便是千年已過,那些離別不見的總角之交可還好嗎?
走在嘈鬧的街道上,龍凌神色淡淡,周圍行人的臉上佈滿笑容和對生活的熱情憧憬,整個朝歌透著一股磅礴的生機。商朝的氣運正旺,看來那紂王此刻還未神志不清昏庸無能。這也就說明了那狐狸精妲己還未出手霍亂朝綱,紂王此時尚稱得上是一位明君。
紂王早期其實算是一位明君,不好美色,不驕|奢|淫|靡,勤懇敬業處理國事,雖稱不上雄才大略,但也算是一位兢兢業業的明君。再加之有三朝元老聞太師聞仲,在一旁輔佐鞭策,紂王行事更加不敢出格越軌。
龍凌一直很奇怪,紂王這廝是腦子被驢踢了吧?才敢在女媧聖人生辰之日,於女媧廟內提筆作淫詩,以毀聖人聲譽。也不怕惹怒了聖人,天降災禍。這年代,凡人對於仙人總是心存敬仰畏懼。舉頭三尺有神明,行事所為皆是畏懼天神。紂王,哪來的天大的膽子,竟敢做淫詩毀聖人聲譽?
這事情怎麼看怎麼詭異,著實是引人深思。
龍凌隱去了身形,進了宮門,他憑藉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妖氣,尋到了狐狸精妲己的宮殿。龍凌走進了宮殿內,只見一位紅衫女子正對鏡梳妝。粗糙的銅鏡上顯露出一個模糊的女子相貌,妲己對著鏡子,梳妝插花。突然,她睜大的一雙秀目,手上插花的動作也頓住了。
銅鏡上出現了第二個人影,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妲己心中一驚,手中的珠花掉落,聲音微顫,“不知仙長前來有何貴幹?”
“路過而已,順便過來瞧瞧,你便是那女媧聖人派下的千年狐狸精?”龍凌身上淡淡道。
“……正是。”
“轉過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