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沒有作為應劫之人的擔憂緊張。唯有少數的弟子神色若有所思,如多寶道人。想著方才大殿內通天教主說的那番話,多寶道人眉目微蹙帶著幾分憂色,心中有了些猜想。又聽著四周傳來的同門弟子毫無負擔的說笑談天聲,不禁生出幾分惱怒之色。他憤然的一甩袖子,抬眼望向四周,想要開口訓斥這些不知事的弟子幾句,卻對上了孔宣淡然無波的目光。
多寶道人見狀一愣,孔宣神色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傲然自若,驕傲的不可一世,似乎是毫不擔憂眼下之事。在多寶道人看來孔宣無疑是有大能耐的人,自然不是那些見識淺薄眼皮子短的人,對於眼下截教面臨的危機他自然是不會不知曉。不是不知道,那麼便是真的毫不擔憂。孔宣是上古盤鳳一脈,是為洪荒最古老的種族血脈,亦是龍鳳之劫的倖存者。思及此處,多寶道人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不知孔宣師弟對於此次天地量劫有何見教?”
孔宣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沒什麼見解,如師尊所說,不遵師命有違天意者是為當誅。”
多寶道人聞言一怔,不遵師命,有違天意……
半響,多寶道人回過神來自嘲一笑,說道:“是我魔障了!”
孔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沒說話,他早就覺得截教的弟子太多,太吵了!作為弟子是沒有資格干涉師尊的行為的,如今既然天道要幫他截教清理門戶,他自然是喜聞樂見的。不過,若是有人趁火打劫……孔宣垂下眼眸掩去了眸中的危險之色,身為弟子總是要為師尊分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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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原始天尊下令,闡教弟子不再外出雲遊都留守在洞府,修煉之餘難免無趣寂寥,故而新一輪的訪友問道熱潮掀起。這名號是打得義正言辭冠冕堂皇,實際上……
“去特麼的訪友問道,說得好聽!其實不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串門扯淡!”和往年一樣,有玉鼎真人坐鎮的玉泉山金霞洞在闡教一眾名山洞府中是最為冷清寂寥的。也想要大吃大喝,也想要熱鬧非常,也想要聊天扯淡的龍凌爆發了!嫉妒羨慕恨,語氣酸酸的仇恨道,“一群六根不淨的為老不尊!”
作為玉泉山上龍凌唯一的聽眾,楊戩很是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其實他是不在意的,楊戩原本就是性子冷,不愛熱鬧。如今更是一心撲在了修煉上,經歷過那些事情的楊戩總是渴望力量,只有足夠強大才不會任人宰割。這是自出生起便一直順風順水的龍凌所不能感同身受的,龍凌也知道洪荒世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但是也只是知道而已。在玉鼎真人的庇護下,在龍闕的滴水不漏的保護下,龍凌總是順風順水,雖然有些小災難但是卻從未受過刻苦銘心痛入骨髓的傷害。龍凌也會勤於修煉提高修為,但是卻不會像楊戩那般渴望著力量,拿生命在修煉。
龍凌嫉妒羨慕恨的抱怨了一通,見楊戩始終沉默沒有回應他,也無趣的閉嘴不談了。他也是知道楊戩的,這個人一貫是耐得住寂寞的,這點和玉鼎真人很像。玉泉山上的師徒三人,唯有龍凌是例外的,性子活潑好動,耐不住寂寞,隨遇而安,帶著幾分驕縱,就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實際上,他不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
清虛真人曾笑言道,“你不該在玉泉山的,那太過冷清嚴肅,和你的性子不符。”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龍凌卻很喜歡玉泉山。玉泉山雖然是過於冷清,玉鼎真人為人也是嚴肅較真,但是卻極為耐心包容的對待他。即便是楊戩師弟,也是像個大人一樣照顧他,縱容著他一些無理胡鬧的行為。龍凌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誰人待他好,他心裡記著的。
沉默許久,才聽見龍凌長嘆一口氣,說道:“楊戩師弟,你偶爾也要參與一些師門內的宴會小聚。在那群師叔師弟的面前露個面混個眼熟,畢竟我們是同一個師門的不是?”
楊戩聞言沉默了會,說道:“我知道了。”
雖然說道門弟子護短,但是即便是師兄弟之間也是有個遠近親疏之分,更何況是隔了一輩的師叔侄。如今闡教的三代弟子尚未成器,以十二金仙為首的二代弟子在洪荒中已然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楊戩的未來是免不了要以闡教十二金仙為依仗的,畢竟他和天庭的那位玉皇大帝有著那麼點不可不說的關係。無論是楊戩想要找下令殺害他母親的罪魁禍首報仇,還是那位天庭之主容不下這違背天規仙凡之戀的孽種,未來是必定有一番爭鬥的。
更何況,洪荒的諸大能不得不承認一個可悲的事實,洪荒的仙人一代不如一代。這是天道的殘酷,每一個為人師長者都希望自己的弟子後輩能超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