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採了些新鮮豆子,要喝豆子湯嗎?”道林問。
凡爾納搖頭,他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好,腳步虛浮,眼睛下邊透著淡淡的紺紫色,眼白裡還有細細的血絲,顯是睡眠不足疲憊無力的樣子,他搖了搖頭,“不,不用了,我還得趕回去。”自打暫代了劇院經理職位,他的工作就翻倍增加,累的每天都沒幾個小時可以閤眼。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的嗎?”道林抱著小雞問。
“謝謝。不過我是來找埃裡克的。”凡爾納轉向埃裡克,詢問,“我們單獨說話?”
埃裡克問,“如果是要我編曲的話,儘管把劇本給我吧。你給個時間期限,我儘快完成。”
凡爾納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掏出幾分稿子給他,“這份五天後要,這份有一週時間,這份可以月中給我。”走的時候他忍不住從窗戶回頭看,瞧見道林和埃裡克湊在一塊逗小雞,越發心酸:難道我只能和工作談戀愛嗎(;_;)
等到凡爾納走後,道林好奇地問埃裡克,“你還會編曲?”
“是的。我給劇院寫過一些歌。”埃裡克說。
道林越發感興趣起來,追問,“有哪些劇是你寫的歌?”
這幾年埃裡克寫了很多,他想了想,挑了幾個自己寫的最好的來說。
道林聽了對埃裡克越發崇拜,“你就是那個從來沒有在大眾面前出場過的神秘音樂家‘魅影’?”得知這般天大的秘密叫道林有點得意起來,又覺得這是埃裡克對自己信任的表現,接著又想起一件事來,“等等,那《瑪琪》也是你的作品啊。”
埃裡克承認。
“瑪琪是你為一個英國女孩寫的?”道林反應過來,任誰觀看了那部歌劇都能感覺出作者對女主角的深情,既然女主角是有原型的,道林不得不聯想到埃裡克喜歡女主角原型的女孩。但道林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年前自稱過一次“瑪琪”。
埃裡克說,“是,她……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還鼓勵我去做音樂家。”
這句話像在道林的記憶之海投入一顆小石子,泛起漣漪,道林覺得有點熟悉,再仔細想想,記憶卻已經恢復了平靜了。埃裡克說的這句話,在道林的想象中構造出來的畫面是,壁爐,地板,羊毛毯,衣著精美的貴族小男孩和小女孩圍著爐火玩耍並且約定長大後的夢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美麗的畫面卻叫道林不高興起來——要是埃裡克心已經被佔據,他還怎麼哄騙埃裡克為自己獻出靈魂。
道林淡淡地說,“哦,那還真是一個好女孩。”
道林並不打攪埃裡克的創作,他也在書房裡,躺在藤椅上,墊上軟乎乎的枕頭靠著,看小說打發時間,觸手可及的小圓桌上放著法式杏仁小圓餅,甜的膩人,配一壺紅茶。道林有時朝書桌望過去,看到埃裡克露出來的左邊側臉,沉思時尤其英俊,散發著智慧的性/感,道林想到,起初他還覺得埃裡克氣色不好,膚色過於蒼白,沒有血色,現在卻愈看越順眼,大抵是因為才華的加成,氣質使然的結果,偶爾埃裡克端起水喝兩口,看到他滾動的喉結,道林也跟著嚥了咽口水,他有點想去輕輕咬一下。
埃裡克注意到道林的視線,回望過去,道林立即一本正經地拿小說擋住臉。
當時一時心軟答應陪他住到鄉下,這個決定無疑是衝動的。道林甚至還邀請他抵足共眠,他說朋友之間,開開臥談會有什麼不可的呢?而且萬一那個可能存在的跟蹤狂又偷窺他的床頭呢,那多害怕啊。
埃裡克一邊拒絕了他,一邊在心裡遺憾這樣一來晚上就不能趁道林睡著摸摸他了,真是可惜。睡在隔壁房間最大的風險卻不是這些,而是道林狀似無意的詢問:“埃裡克,你為什麼還戴著面具呢?”
他幾乎對道林百依百順,可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摘下面具。
道林並不強硬地逼迫,他敏銳的意識到埃裡克對摘下面具的防備,心想,若是有一天埃裡克毫不介懷對他摘下面具的時候,應該就是對自己敞開心扉的時候了吧。不必著急,日子還長著呢。
中旬,美國的勝家先生給道林寄的信到了,隨信運送來的還有兩臺公司最新款最先進的縫紉機。信中勝家先生向道林問好,並且表示聽說道林現在搬去巴黎生活十分湊巧,他聽聞巴黎明年也要舉辦工業博覽會,而公司開發的新式縫紉機這回也要參展,屆時會派遣員工攜帶產品前往巴黎並且拜訪道林,然後又說工廠的收益相當不錯,奉上一張羅斯柴爾德銀行的支票。
道林圍著縫紉機看,他是用不來這個東西,留了一臺給南茜嬤嬤,還有一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