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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罷了。

然而有些事終究還是躲不掉,因為在晚上出去吃了些東西再回到青巖居時,他發覺屋子被人闖進去過了。

或許是因著素來的沉穩性子,楚辭朝早已經習慣了徹底的嚴防死守。

這一次回來的時候,門環是被人動過的。

楚辭朝將自己的筆抽了出來,小心地靠近那厚實的木門。

下一秒門被人從裡頭拽開,露出了沙曼的臉:“楚大夫?”她在微笑,然而楚辭朝卻是不怎麼笑得出來。

他看了沙曼一會兒,方才淡淡挑了挑眉:“不告而入,並非君子之風。”他如是說著,卻是看向了凳子上坐著的宮九。

老實說,楚辭朝眼下心底是有些腹誹的:說好的潔癖呢?怎生在這裡就坐的那麼自在?

宮九確實是很自在,滿屋子的中藥味光是聞著就讓人忍不住心安,他伸手摩挲了一把凳子上的雕花,很顯然這個地方被主人打理的很是精心。

只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抬抬手示意沙曼把門關上,然後挑著眉梢看向了面前的楚辭朝,這人卻是難得的安靜。

如若是知道宮九處事手法的人,眼下不該是如此的安靜。

楚辭朝往前走了一步,換來了宮九的一聲笑:“你可知道,你現下走的是什麼路?”

楚辭朝微微揚了揚眉梢,沉默。

“你走的是地獄之路。”宮九如是說,臉上的笑意已是冷了。

楚辭朝停住了腳步嘆了口氣:“何意?”

“楚大夫,現在你或可有兩條路。”宮九說著,心底卻已是有了決定。

楚辭朝卻是盡然不打算選擇什麼所謂的兩條路,他搖搖頭溫溫笑道:“不必,今日晌午所見的事,楚某當做從未發生就是。”

宮九沒做聲,只是頗為玩味地玩弄著桌上小巧的茶杯,半晌方才開口:“只是我還能記住,記住你曾經見過了。”

這話說的彎彎繞繞,楚辭朝卻是聽得分明,他自是知曉宮九的脾氣,只好忍不住問道:“那麼你待何如?”

“兩條路,”站在一旁的沙曼忽然開口:“第一,你和我們一起走;第二,我們送你走。”

楚辭朝心底有些訝然,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送去哪裡?”

宮九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極妥帖的錦衫,聞聲便微微一彎唇角,伸手指了指底下:“下面。”

楚辭朝沉默了。

他想過很多種與主線搭上邊界的可能,卻是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種。

早知道在上午看到宮九被沙曼打,就不該認為是有人蓄意行兇。他從來不曾懊悔過什麼事,此時也不過是那麼想了想,也就罷了。

稍稍嘆了口氣,楚辭朝抬起頭來眉眼溫潤地看向了宮九,淡淡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宮九挑起眉頭來,顯然是不信的。

楚辭朝這才緩聲道:“我可以打敗你們兩個,然後從這裡離開。”

宮九開始笑,他的笑聲並不算大卻是自在得很,笑了一會他才抬起頭來看楚辭朝,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要和我打?”

楚辭朝默然頷首,手中將那支毛筆攥緊穩穩道:“自然。”

“你可知道我是誰?”宮九這樣問道。

楚辭朝瞭然微笑:“如若是我說不知道,可以不打麼?”

宮九搖頭,換來了楚辭朝的微微頷首:“那便是了,宮兄,請。”

從來沒有人會這樣不自量力,尤其面前這人不過是一介醫師,幾乎是讓宮九覺得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程度。

可是很顯然,楚辭朝很是自信。

他閒閒地拿著自己的筆,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宮九。

宮九卻是笑了,他起身搖了搖手:“我將這個機會留著,”他就那樣大搖大擺地往外走,似乎是絲毫不介意將後背這個偌大的弱點留給了楚辭朝,直到走到了門口伸手推門之前,他方才迴轉過頭來意味深長道:“針扎的不錯,下次再會。”

楚辭朝的手心微涼,他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

直到門被人重又拉了回去,方才將自己的毛筆緩緩放下。

不知不覺之間,似乎是整個人都被人重新拆裝了一遍。

宮九是個可怕的人,他能夠將陸小鳳逼到西門吹雪那裡去,同樣讓現在的楚辭朝覺得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悚然心驚。

對於宮九而言,所有的鎖頭都是形同虛設,所有人在他眼中只分為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