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後搞了第一次行動,就是探西沙海底墓,可是卻失敗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渾身冰冷。
“或許海底墓裡的那個東西給了時間穿梭───或是說返老還童的力量,失蹤的
本體不是失蹤,而是被【它】藏了起來,或是乾脆消滅………只剩下三個例外…
在觸發那鬼東西時逃過一劫,後來詐死的解連環、腦子被洗白、
生理的時間感被打亂甚至停滯的張起靈……還有,成功複製回幼年狀態的【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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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說,這件事跟吳邪有關?”悶油瓶霍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先別激動,我說過有些事情只是我們的推測,但還是讓我猜對了一些…
…我打了電話問二叔,你……的確不是吳家的孩子…………”老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
冰冷的指尖圈住我的手腕,淡然的表情,身軀卻在顫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話梗在喉頭,聲音一直髮不出來,腦袋瓜子更是亂成一鍋大滾的粥。
“…………讓我……搞清楚一下……你們說我不是吳家的孩子,可是我小時候的照片跟記憶……
到底是哪裡來的…………”閉起眼緩緩氣,現下必須要把整件事拉回可以以邏輯分析的局面,可是我卻感到暈眩。
“你何不問問知情的人?”黑瞎子沒有表情地抬了抬下巴,轉頭一看,潘子呆站在玄關,
臉上全是眼淚,見到我,雙膝一軟,碰一聲就跪了下來。
“………………小三爺…………”良久他才擠出這句話,
“…………你千萬不要……不要…………老夫人……大爺二爺……大家……都是為了你好…………”
他止不住地抽泣,眼淚和著鼻涕落在磁磚上。
我狠少看潘子哭。
一個打過越戰,經歷過無數生死的鐵漢,就連在蛇沼被大蟒所傷、痛不欲生的狀態,
他也沒掉下一滴與心理因素有關的眼淚。
“快起來。”我過去扶起他,那張我從小看到大、刻劃無數風霜的臉,此刻顯得如此蒼老。
“……我對吳家從來只有感謝。”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拍拍他的肩膀,看著他;
“可是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好嗎?”
有時後對一個人說謊,是為了保護他。
我想起狠久以前,悶油瓶對我講的話。
停止哭泣後,潘子開始講起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其實他早知道對他有恩的“三爺”不是真正的吳三省,
這個秘密只有七、八個直系血脈的人知情;而“吳邪”的身世之謎,知曉的更只有吳老狗夫婦、
長子吳一窮與他的妻子、次子吳二白,以及將“吳邪”帶出海底墓,變成“吳三省”的解連環。
某一天三叔跟二叔喝酒吵架,發酒瘋的內容關於“大侄子”的教養,三叔一時氣結說溜了嘴,
才讓潘子知道了這件事情。
二十年前,一群以九門提督傳人自居的年輕人,為了驗證一個可怕卻又誘人的傳說,
進入了汪藏海的海底墓,遭逢令人難以想像的鉅變。
僥?逃過一劫的解連環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見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許多人,
不知是死是活;他駭然大驚,想到自己要是被【它】發現是?存者會有什麼下場,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生死,
馬上撒腿就跑,這個時候,他的衣角居然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給拉住。
解連環雖然作些不光明的小生意營生,但到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惻隱之心一動,拆了一套潛水裝備,
揹著那個孩子逃了出去。
後來他也不敢回解家,帶著那孩子逃到杭州,找上吳老狗,原本以為等著他的不是可怖的私刑,
就是將自己交給【它】發落,沒想到吳老狗只是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了一聲:
“挖人祖墳,這缺德勾當要是再作,我吳家子孫遲早死絕。”
那一年,吳老狗不僅折了一個兒子,連吳一窮為他生的長孫,都因為肺炎離世。
為了躲避【它】的追緝,解連環頂替了沒被記名在西沙考古隊中的吳三省,而那個被救出來的孩童,成了吳家長孫。
80年代,剛結束文革不久,戶政體系根本亂七八遭,要竄改出生或死亡紀錄,一點人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