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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個頂天閣的人,非但沒有站在自己人這邊,反而用這樣一種方式,貶低了自己的隊友。

陸小鳳皺起了眉頭。

他意識到,頂天閣並非是要賭。他們或許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花滿樓要跟沈不眠決鬥。

讓所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的決鬥。

可是,花滿樓不是個會決鬥的人。

他從不殺人,也不會走絕路。

他不意氣用事,也不願用刀劍解決問題。

花滿樓的心裡,這本來就不是一場決鬥。甚至不算一場打鬥。這只是一場切磋,或者僅僅是化解沈不眠戾氣的交流。

但葉不渴已經告訴了所有人,這是一場決鬥。

所以花滿樓告訴陸小鳳,他與沈不眠有一場決鬥。

這並不是花滿樓的選擇,也絕不會成為花滿樓的選擇。但他向他告知了這件事,說了這句並非他認為也更非他要說的話。

他們兩人本就沒什麼隱瞞。

這世界上絕沒有毫無根據的事,也覺沒有毫無理由的原因。

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擔憂。就像當初他聽到司空摘星問的那句話。

人往往有種神奇的預感,讓人覺得惴惴不安。偏偏有時候,這種預感最終又會應驗。

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他知道,他和花滿樓,已經身在其中。

第5章 沈不眠

兩日無事。

城頭的泥人張還在做著栩栩如生的泥人,賭坊的大門依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上人們跟往日沒有什麼不同,連街坊口賣糖葫蘆的王老頭兒都笑呵呵的接過旁人遞過來的兩文錢。

除了賭坊的賭注正在日益攀升,一切都沒有可以察覺的變化。

安定祥和。

陸小鳳走在路上,覺得心突突的跳。

“心怎麼能不跳?”花滿樓也一臉笑呵呵。顯然,他比王老頭的笑臉好看的多。

陸小鳳道:“你不懂,花兄,這次跳的很沒有章法,我覺得我快窒息了。”

花滿樓依然是笑:“如果你就這麼窒息了,你一定會是個傳奇。”

他正說著,陸小鳳忽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一靠,賴道:“花兄,你感覺一下,它是不是在亂跳?”

花滿樓被他這荒唐的舉動嚇了一跳,無奈道:“它是不是亂跳我不知道,但像你這麼亂來的人,心跳難免會跟常人不同。”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倆本就出挑脫俗,難免會引人注目。但眼見一個俊男人將一個佳公子的手拉到胸口,就多多少少有些好奇目光會落到他們身上。

好在花滿樓看不見,即便他能感受到忽然多起來的視線,他也並不太在意。

而陸小鳳,他臉皮一直很厚,他非但不在意,反而更加自在。

花滿樓的手隔著陸小鳳的寬袍,輕觸在他心臟位置。

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位置。

任何人只要把手放在這裡,就可以在一招之內要他的命。

任何一個武林高手都不會讓另一個人去摸他的心口。

陸小鳳也不會。他對別人抱有信任,但他並不想死的太快。只有活著的人,才能信任別人。

除了花滿樓。

他非但不在乎,他甚至可以拿著心臟同花滿樓開開玩笑。哪怕現在花滿樓手裡握著一把滴血的刀,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他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這種信任,花滿樓當然懂得。

他停頓了很短時間,又似乎聽的很仔細,然後說道:“心跳規律,穩健有力。陸兄,你大可以放心,你不但不會窒息,體格還很好。”

陸小鳳乾笑著放開他的手:“是嘛?哈哈哈哈。咦?剛才真的很奇怪,花兄你說怪不怪,剛剛就跟熱鍋裡的蹦豆一樣,我都擔心它會從我嘴裡蹦出來。”

花滿樓收回手,笑道:“那陸兄就收收心,到頂天閣之前,一定別讓它跳出來逃了。”

兩個人似乎心情都更好了些,肩並肩向城南走去。

頂天閣就在不遠處。

那是一個風華秀麗的樓閣。銀磚碧瓦,雕樑畫棟。置於美景之中。

那又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樓閣。在城裡的各個地方,都有類似的樓閣,搭建精細考究,但絕非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這本是曾經霍休的一棟極小產業,做成了別具一格的酒樓。霍休被困在朱停那天下無人可摧毀的鐵籠後就不知道落入了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