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回身,還能看到遠處的朱雀山莊化為一片虛無的小點。
他道:“花兄,我們已經離開了朱雀山莊。”
花滿樓點點頭,道:“我想,炎莊主一定會很高興我們不再打擾他了。”
沒走兩步,陸小鳳忽然停下來。
他擋住了花滿樓的去路。
花滿樓道:“陸兄,前面的花田好看嗎?”
陸小鳳稱讚道:“五彩斑斕、惹人憐愛,實在是太美。實在不忍心沾染,不如我們繞路而行。”
花滿樓搖搖頭,他笑了。
他道:“陸兄,你會不會因為不知道哪碗酒裡沾了泔水,就再也不喝酒?”
陸小鳳盯著花滿樓,很認真的說:“會。”
花滿樓又樂又氣,樂他說的認真,又氣他信口說謊,笑道:“那陸兄會不會因為不知道哪個姑娘要殺你,就再也不見任何一個姑娘?”
陸小鳳非常誠懇的點點頭,道:“會。”
花滿樓也一本正經的問道:“好,我不進花田,陸兄就不要喝酒,也不要見任何一個姑娘。”
陸小鳳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說:“好啊。”
花滿樓終於無可奈何。
他道:“我卻不忍心陸兄不喝酒,不見姑娘。”
陸小鳳卻收了方才的認真,笑道:“我亦不忍心花兄不知不覺便中了唐絲雨的毒。”
陸小鳳有時候裝作很認真,還透著一種可愛。
陸小鳳有時候又裝作很尋常,尋常裡還藏著一分認真。
花滿樓瞭解陸小鳳。
陸小鳳也瞭解花滿樓。
花滿樓道:“晨光這麼柔,花兒這麼美,人能活在這樣的美景裡,能感受,能體會,多過太多的防備與抵抗。你我都不會因為一株雜草就荒廢了整個花園。”
陸小鳳嘆口氣,他道:“我就知道花兄一定是要走進來的。也知道,我肯定攔不住你。”
花滿樓與他並肩,兩個人便穿過花田,慢慢向前走去。
初開的花兒發出淡淡的清香。
沾了幾分露水,又讓這清香裡多了幾分清淡。
卻是讓人嗅著十分舒服的香氣。
陸小鳳道:“我覺得我應該去喝碗酒,見一個漂亮的姑娘。”
花滿樓道:“酒我可以陪你喝,姑娘,我就不再奉陪。”
他們兩個笑了起來。
這是尋常的花田,很長,很鋪展。
卻也並沒有什麼異樣。沒有毒。
陸小鳳道:“我們去找唐絲雨?”
花滿樓搖頭道:“不。”
陸小鳳道:“透心針的事,你相信誰?”
花滿樓道:“唐無。”
陸小鳳道:“本來我也懷疑他的話,但方才他發毒鏈的時候,我卻知道他不是兇手。”
花滿樓點頭道:“兇手是用右手打出透心針。可唐無,卻是一個左撇子。”
兩個人的觀點不謀而合。
陸小鳳道:“那麼我們就應該再見唐絲雨。”
透心針是其一,花滿樓的毒,便是其二。
花滿樓道:“陸兄,別擔心我。我的毒根本還不算毒,但你的普度眾生,總需要解開。”
陸小鳳搖頭:“唐無說過,還有一月餘才會發作,我覺得並沒什麼可著急。”
花滿樓道:“我可以讓我一個月不中毒,陸兄有沒有辦法讓普度眾生一個月不發作?”
陸小鳳伸伸腰,道:“發作了我就找個地方,睡個好覺。”
花滿樓輕輕搖頭,說道:“我們去落霞谷。去找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不知道他的妻兒如何,是不是已經得救。也不知他此刻是否平安無恙。一來我們去幫他尋些線索,二來,他或許也可以解開你身上唐門的毒。”
陸小鳳道:“的確不知道他現在如何。我亦想要知他近況。可是……”
花滿樓輕道:“陸兄,或許他也能解開我身上的憐香惜玉。所以,你莫要顧慮,我們的確應該去見一見西門莊主。”
陸小鳳也覺多日不見西門吹雪,的確是掛心他此刻是否安好,妻兒是否平安,便終於不再否定,應承下來。
兩個人走了約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一個小鎮。
這個小鎮名土石坡,據說原是一座土石山坡,後來一些從北方遷徙來的百姓一起開闢挖掘,終於金石為開,成了一個平原,後來又漸漸發展,最終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