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終於再不能解開。
陸小鳳道:“花兄,今日我如何都不會讓你解開穴道。”
陸小鳳封了他的真氣。
他的真氣無法執行。
解穴便是無稽之談。
花滿樓的睫毛微顫,身上更是僵硬。
他閉上眼睛。
他本看不到,但他忽然想隔絕的更多,離開的更遠。
陸小鳳的手解開他的裡衣,將包著他的沾著雨水氣息的內衣褪下。
他的身體便展露出來。
每一處呼吸的起伏,與水珠滑動的痕跡,都一覽無餘。
瘦削而清俊的身體,起伏加劇的呼吸。
陸小鳳輕輕的抱起他,將他放到竹閣一側的榻上。
他彎下腰,將他的靴襪脫下。
花滿樓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
陸小鳳卻一絲不苟,既有幾分豔麗之情,又硬是問心無愧到做出一種君子氣概。
但他今日,決不會是個君子。
花滿樓道:“我記得年幼時我跌傷了腳,你曾脫了我的鞋襪,看我的傷情。”
陸小鳳一愣。
那一年花滿樓已盲,很多事要重新面對。
很多曾經熟練的事,都變得陌生而困難。
身體的傷痛卻終有友情來平復。
他笑了,他道:“的確,那時我還曾說,我們要做一輩子好朋友。”
花滿樓的提醒他如何不知。
他的心思他又如何不解。
他懂,他甚至無需思考。
他說的坦然,卻輕輕將花滿樓放倒在榻上,他的手將他的外褲解下。
花滿樓想阻止他,卻發現他如何也動不了。
他道:“停手。你不該如此。”
陸小鳳的手卻沒有停,他道:“你也不該如此緊張。”
他將他的外褲與裡褲終於盡數褪下。
潮溼的衣服被置於榻下,屋外的雨,卻始終沒有停。
榻上鋪著一層棉褥,清爽溫暖,本該舒適萬分,花滿樓卻如同躺在針墊上。
每一寸肌膚挨著便是一陣刺痛,一陣灼燒。
他的心便如同那苦竹,分不住究竟是心苦,還是身苦。
陸小鳳將一旁的輕軟薄被展開,輕輕蓋在花滿樓身上。
他退到一旁,將自己的衣物也皆褪盡,他用布巾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滿是雨水的頭髮。
等他做完這一切,他望著榻上的花滿樓。
花滿樓很靜默,他閉著眼睛。他的呼吸看起來卻一直並不平穩。
他又怎麼聽不到陸小鳳此刻的聲響。
他脫衣時的聲音,無疑讓他的心更加沉重與苦悶。
陸小鳳看著他。
花滿樓本就是極溫潤的水。此刻他彷彿如一潭湖水,但大雨將這汪清泉激起了波瀾,漾起無數漣漪。
陸小鳳忽然蹙起眉。
他必須要抑制自己的心痛。
他終於有些後悔,沒有徹底讓閆五更治好他的心疾。
他終於狠下心,向榻上走去。
這個床榻並不算寬,但要容下他們兩個卻還是有餘。
陸小鳳輕抬起薄被,慢慢的躺在花滿樓身側。
他們此刻都未著衣物,肌膚便碰觸到一起。
溫暖的肌膚觸感,散發著淡淡的熱,卻好像觸到了火熱的木炭,接觸的每一寸都燙的他們的面板要燒出一個洞。
花滿樓的臉上忽然蔓上淡淡的紅。
陸小鳳的手輕輕的環住他。
花滿樓睜開眼,他道:“陸小鳳,你究竟有什麼苦衷?”
他終於還是期望陸小鳳給他一個解釋。
他絕不想就如此……
就如此……
陸小鳳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臉,他觸碰他的臉頰,感受到他的痛苦與羞怯,他離他的耳際很近,他湊近道:“若我有苦衷,花兄便由著我?”
他的話帶了幾分調情。
他自己卻懂,他的話,又有幾分真心的問。
花滿樓的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他並沒有回答。
他甚至來不及回答。
陸小鳳並不想知道答案。
花滿樓此刻有種難得一見的脆弱。
他本不脆弱,但此情此景,卻讓他有種溫玉將碎的幻覺。
陸小鳳湊近花滿樓的耳邊,曖昧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