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他跳上前去,透過細微的月光,看到躺著的人是個穿著淡藍衣衫的公子。
只有他,再沒有其他的人影。
陸小鳳忙俯下身,見那人面色蠟黃,已經沒有鼻息。
他再一瞧,更是大驚。
那人端正模樣,眉眼清俊,看起來與花家幾個公子竟有幾分相似!
陸小鳳見過花家五哥六哥,亦覺他們與花滿樓眉眼有幾多相似之處,這人雖不是花家的五童六童,卻的確像是花家的公子。
他一手摸上他腰墜,那碎玉上隱隱刻著一個花字。
他竟是花滿樓的哥哥!
陸小鳳顧不得那些,看他已無鼻息,又探他頸脈,竟隱隱有極細微的跳動,陸小鳳大喜,忙點住他幾處大穴,運功幫他過起脈來。
他瞧他身上並沒有刀劍傷口,亦無暗器所破,正思量他是傷了哪裡,那公子卻猛然吐出一口血,黑如重墨。
他中了毒!
陸小鳳又點他幾個穴位,護住心脈,將氣勁用在幾個要穴封住毒氣。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臨走時閆五更的孫女塞了幾枚藥丸給他,悄悄道:“這是爺爺練的能解奇毒的藥,雖然解不了唐門的毒,但解其他的毒一定沒什麼問題,你一定要活著回來陪我玩半年。”
那小女孩被他當初來的樣子嚇怕了,覺得下次他來也一定會剩不下半條命,便將這藥給了他。
他還問道:“為什麼這藥不能解唐門的毒。”
那小女孩道:“爺爺說唐門的毒裡有幾味特殊的毒物,他就想盡辦法避開這些毒物的解藥,所以無論如何也解不了唐門的毒。”
閆五更為了不解唐門的毒,竟也這樣費盡心思!
陸小鳳便將那些藥丸收了,揣在了懷裡。
沒想到此刻他竟真的用上了!
不管他是不是中了唐門的毒,總要試試看。
他捏住那公子的嘴,將那藥丸放了進去。
不多時,那公子又嘔起血了,都是黑如重墨,十分駭人,若是旁人看了一定嚇的腳軟頭暈。
他吐了數口,終於漸漸有些血樣的鮮紅。
陸小鳳見他終於脫離了危險,忙又運功替他活絡經脈,執行周天。
他雖脫離了危險,但失血太多,面色雖不是蠟黃,卻更是蒼白。
陸小鳳將他染髒的外衫脫下,忙背起他來,向客棧奔去。
他握了那公子的右手,只覺上面幾多厚繭,定然是練功留下的,這樣想來再一碰觸,竟一下驚覺,這是多年修習暗器才會有如此不勻稱的老繭。若是習劍,虎口和掌心握劍處便會有繭,但暗器卻多有形狀,樣式各異,手上的繭亦不規則。
是三哥!
竟是花家三哥!
花滿樓曾言,花家之中,唯有三哥喜好暗器,自幼習得,暗器手法也是當今難得的好手,除了他還會有誰?
只是不知為何,方才樹林之中,並未看到任何暗器痕跡。
難道三哥方才並沒有出手?
莫不是在進樹林之時,已經中了毒?
陸小鳳想了一想,亦是不解。
此刻三哥雖然已無性命之憂,但亦傷重,陸小鳳同是焦急。
他奔到客棧,將三哥放於他床榻之上,用布巾擦淨三哥臉上與頸間沾染的血跡。
他又將真氣在三哥體內執行一週,直確定已無淤血餘毒,才又收手。待到此刻,他的額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
如此一遭下來,反覆奔走,極耗費心力。
但他卻並沒有休息,有太多的問題讓他去想。
怎麼會?
頂天閣的人要害花家?
五哥七弟?
莫不是花家五哥也出了事?
他越想越是焦慮,恨不得馬上奔去花家,去看看他們是否安好。
但他知道,此刻他絕不能衝動,亦絕不可去花家。
他冷靜下來。
閆五更的藥丸能解三哥中的毒,那麼對三哥下毒的人,就絕不會是唐門的人。
會是誰呢?
頂天閣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高手?
為什麼他們要對付花家?
唐絲雨處心積慮摧毀他與花滿樓的關係,又有什麼樣的陰謀?
陸小鳳被這些問題包圍了。
他知道他必須要找到葉孤城。
或許唐無所說葉孤城手中的半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