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衛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韓陵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終於避不開秦國的爭霸之路了,那就要為自己將來還能好好睡覺偷懶什麼的想一個好辦法了。
“唉……真苦惱。”韓陵嘆了口氣,突然一愣。
這人不是那個夏侯央的徒弟,叫啥來著……不記得了。名字不是重點,重點是韓陵記得這人是和衛莊一起走的,怎麼現在只有一個人了?
韓陵擔心了起來,縱身一躍,攔住了慌亂逃跑的鮑野。
“衛莊人呢?”韓陵直截了當地問,絲毫不管對方被他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鮑野顫抖地指向一個方向:“在……在那兒。”
韓陵無暇細問發生了什麼,急匆匆順著鮑野指的方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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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衛莊向後退開兩丈,從袖中掏出一條銀鏈,扣上劍柄,擺出“百步飛劍”的起手勢,冷冷對蓋聶說道:“扣上你的銀鏈!”
蓋聶看著自己的師弟,無奈地一聲嘆息,也將自己的劍柄扣上與衛莊手中同式同款的一條銀鏈。
這兩條銀鏈,是兩個當年學成“百步飛劍”之後師父所送。一般人只知這套劍法招式精巧,殊不知“百步飛劍”精髓乃是將劍法與鞭法結合,使短兵器與長兵器相互截長補短,一條銀鏈拴在劍上,以鏈控劍使將出來,能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是以稱之為“百步飛劍”兩條銀鏈,系出同源,十多年後相見卻是以性命相搏,蓋聶心中不無感嘆。
蓋聶、衛莊兩人,凝視著對方不曾言語,只是將手指微微叩動銀鏈,兩把長劍躍然出舞在半空之中。
兩人將“百步飛劍”八式,一一使出。
兩把長劍幾乎沒有相遇,劍招未老已然變招,畢竟兩人都太熟悉這劍法,也太熟悉對方了。
蓋聶使到最後一式“拂袖而歸”眼見仍是不分上下,說道:“別打了吧?師弟。”
“誰是你師弟?”衛莊回道,“我還等著拿你和那孩子的頭,回咸陽領功。”
聽得此語,蓋聶突將長劍收回在手,舉劍至胸前,身形一沉,擺出了只要是習武之人均要修習的入門步法——馬步。
衛莊一看大笑起來:“這麼拙的功夫,你也敢拿出來用。”
說罷,銀鏈一抖,使出“草長鶯飛”向蓋聶逼來,蓋聶不避不閃,只是將手中長劍慢慢平推出去,原來快如黃鶯飛舞的劍法,卻被這一柄慢劍制住,不由自主地拖泥帶水起來;“草長鶯飛”的九朵劍花尚未使全,一股凝重的劍氣便已經進逼衛莊胸前。
衛莊心下一驚,自蓋聶頭頂一翻而過,當下急速變招化成“滿霞殘照”身子尚未撲地,長然已然向後斜刺,誰知蓋聶連頭也不回,馬步不動,全身端若泰山,僅僅是將一柄長劍向前向後一翻,朝自己的腋下又是慢慢平推而出,原來如同晚霞由天扣地的劍法,再度被這一柄慢劍絆倒,凌厲之勢大減,噹的一聲,衛莊手中連劍帶鏈已經被打得歪斜出去。
“蓋大俠什麼時候投了別的門派,學到這等難看的功夫?”衛莊扯動銀鏈收劍回手,冷冷說道。
蓋聶蹲著馬步,緩緩伸直右臂將長劍平舉,沉聲說道:“這是師父他老人家晚年沉思武學之體,領悟了萬法歸一之道,深悔當年少時所創百步飛劍華而不實,將其廢去,化繁為簡,從此之後百步飛劍只有三式。方才我所使出的,便是第一式——一以貫之。”
“好!我便領教你的高招!”
衛莊說罷扯動銀鏈向上炫出一圈劍光,使出“眾川奔海”大喝一聲將手腕向下一帶,身子瞬間半空拔起,兩腳輕點銀鏈,翻出左掌,掌風與長劍便同時向蓋聶直撲而去。
蓋聶還是以一招“一以貫之”相向,蓋聶道:“師父曾對我說道,若是有機會,要我將這三招劍法傳授與你,可惜你身入歧途而不知悔改,今日我不得已只好以這劍法代師父教訓你。”
說罷蓋聶舉劍平胸一刺,慢似老牛舉步,緩緩往衛莊前胸而來,但不管衛莊如何變招抵擋,那劍總是不慍不火地前進,終於以“一”的姿態悄然無聲直直平刺進衛莊右胸。
夕陽西下,一抹絳紅色的雲彩籠罩天空,黃土地也被染得殷紅,衛莊倒在地上,胸口漸漸被湧出的鮮血滲透。
韓陵堪堪趕到,便見到這一幕。知道衛莊輸了蓋聶一招,他正要往前趕。這師兄弟二人現在心情複雜,還沒發現他的來到。
“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