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一層水珠,柔光更顯氳氤。
眼前忽地一開,石洞陡然開闊起來。
洛陽據山貫水,洛水過處,王憐花掘地引水,將池子挖到了地下,存之以漢白玉砌壁,金剛巖壘階。池中本該冰冷的地河之水,卻似燒開的熱水一般,熱氣蒸騰,嫋嫋升起一層淡淡的白霧。
沈浪見多識廣,曾見過許多天然造物形成的溫泉熱湯。此處卻與那些截然不同,絲毫沒有硫磺的刺鼻氣味,顯然並非天然所成。不由驚歎,這小魔王倒會享受,不但以人力生生倒引洛水,還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還叫他給弄成了地下的溫泉熱湯之處。
淡淡的白霧中,美景隱現,更添了幾分朦朧的神秘之感。如同絕世佳人臉上的面紗,輕曳中非但遮不住傾城的容顏,反而更勾得人去探看。
王憐花一頭烏緞般的長髮倒盤,由一根烏金髮簪統統束在一處,流金的暗光時不時的閃動一下,調皮的像陽光下蝴蝶的輕影。
墨色的夜行衣盡褪到腰間,被只有齊腰深的池水盡數浸透,緊緊包裹著勾勒出臀腹的形狀。浸在水中的腿,在霧氣中只能看到兩條暗影。
王憐花沒抬頭看他,低著頭在自己赤/裸的上身上不斷擦洗。劍眉入鬢,微微蹙起,眉宇間的認真好像一個剛學會數數的孩子,額角的汗水在夜明珠的柔輝下閃著微光,沿著好看的側臉線條輕輕滑落,一直滾到胸口,沾上淺紅溼潤的茱萸。好似一顆玲瓏的珍珠,和紅寶石會合到一起。
平時俊俏風流的公子哥模樣,脫下衣服則是肌肉緊緻,紋理清晰,儼然千錘百煉的學武人身段,白皙的膚色上紅潮隱現,也不知是他使勁擦洗留下的痕跡,還是被水的熱氣燻出來的。
沈浪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去想王憐花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能把這池水加熱了。王憐花胸口腹部的紅潮彷彿爬到了他的臉上,心上,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好像也浸在池水中一樣熱了起來。
“一個人的慾念若是不能得到滿足,他的外表看來也許是個人,但他的心,卻已有一半變成了野獸。”突然深深覺得白飛飛那番歪理其實說的是至理名言。理智這種東西,在此時,無疑是最無用累贅之物。
這時,王憐花忽然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抬手解下縛住頭髮的金線緋色髮帶,抽出那柄烏金髮簪,瞬間散落的黑髮披散,瞬間貼到溼漉漉的背上,臉上,鬢角刀裁,千面公子盡顯浪蕩放縱。
談笑自若的沈浪口舌發乾,迷迷濛濛的水霧間,彷彿蘊著一個邀人同往的極樂世界。
於是他決定接受這份根本沒想過拒絕的邀請。
從容的脫去長衫,中衣下的寬肩窄腰依稀可見。沿著白玉道,慢慢踏入池中。
水溫沒有想象中的高,腳底冰冷的石階直透腳底,讓他不禁勾起腳趾。再走幾步,溫熱的池水漫上腳踝,每一步都如同冰與火的交織,能將人心都擰出水來。
越往王憐花處走,包圍過來的水溫就越高,暖暖的從肌膚毛孔中滲入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暢之意中,又帶著一絲隱隱的企盼焦慮。這種感覺,就算是當日飢渴中和白飛飛情/欲難控時,也不曾有過。
走近了,才發現王憐花背後的白玉石壁上,一縷縷冒著熱氣的水幕源源不斷的注入池中,原來這人力的妙處盡在於此。燒熱的水從這面壁上的縫隙處灌入池中,不斷的維持著池水的溫度,而池底另有洩水之處,將已經冷掉的水替換出去。於是方才在這深宅地下,形成了這類似鬼斧神工的人力熱湯沐浴之所。
沈浪卻絲毫不為自己發現了這個奧秘而高興,也沒心思去尋那出水之處,更不去想這麼一來要消耗多少人力。內心的焦慮更深,騰然升起要將他緊緊揉入身體裡的衝動。
胸前一緊,王憐花的動作顯然更快,浸滿水汽的中衣被他一把扯住,腳下的漢白玉滑不著力,幾乎跌倒他身上,要伸手撐住池壁方才穩住。
中衣卻被撕開,露出一身象牙色的緊緻肌肉來。
王憐花光潔的腹側上,紅痕道道,像是糾纏的紅色藤蔓,縱橫交錯,沿著腹部肚臍的凹線,有生命般的隨著呼吸起起伏伏,與白皙透紅的肌膚交相輝映,竟有一種殘酷的誘惑美感,一路蔓延生長到腰下被夜行衣遮住的地方。
雲紋白絹的褻褲上,星星點點的也有遇水不暈的猩紅,如花瓣一般點綴在兩腿之間的隆起處,好像一樹桃花。和沈浪同樣蠢蠢欲動的某處疊到一起,擠在大腿內側。
沈浪走過來時帶起的水波互相輕輕拍打著對方最敏感之處,如同和著節拍一般,令人心遙意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