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一步也遠離不了,只能拼命的忍住不出聲。
但王憐花對朱七七印象何其深刻,儘管她極盡壓抑,這一聲幾近微不可聞的低吟,已經足夠王憐花認出她來。
王憐花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已經能隱隱辨識出身側躺著的那一團模糊的身影。剛剛定下的心神一碰上朱七七,立刻又繞到沈浪身上,才平復下去的悽然又湧上來:“唯獨你沈浪做不到?還是因為是我王憐花才做不到?哼哼!那朱七七呢?她憑什麼就可以!”想到這裡,心裡恨意大起,原本縮回來的手一把扣住朱七七柔軟纖細的腰身,將她拖到自己身上。
朱七七剛喘平一口氣,忽然不由自主的,背上就和王憐花胸口的肌膚貼在一起,他身上未及抖落的沙礫細細的刺著背心,心中大駭,可惜口中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王憐花探手往她臉上一摸,摸到塞在她口裡的布條:“想不到這裡還有我的知己。這張呱噪的嘴,還是這樣可愛些。”
朱七七的臉上頃刻間淚水漣漣,溼漉漉的沾在王憐花指間,再由他的冰涼的手指帶著一路往下。
冰涼的淚水,和冰涼的指尖,加在一起,卻似一團火焰一般,直燒到她骨子裡,燒得她全身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口中原本驚惶的叫聲慢慢低沉下來,合著一顫一顫的呼吸聲,化作不知是哭是笑的難耐的低泣。
“早知王兄的風流手段過人,想不到還是個水旱通吃的高手。”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團瑩光,光線雖然極柔和溫潤,但陡然在黑暗中出現,還是照得王憐花一時睜不開眼。
王憐花眯著眼,見一人左掌託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那團瑩光,就從這明珠上徐徐散出,柔柔的打在那人肩頭壓著的黑緞皮氅上,說不出的雍容奢華。而穿皮氅的人,卻是獨眼麻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赫然是在丐幫之亂上溜走的金不換。
他垂在身側的右手上還握著剛才用來遮住明珠珠光的黑布,他自始至終,就一直站在石室之內,呼吸聲放的極輕,到此時才突然揭開黑布,露出身形。王憐花心裡有事,竟沒有發現石室中還有第三個人。
“早知金兄貪財好利,想不到還有聽人床腳的喜好。”王憐花心中吃驚,面上卻神色不改,假裝沒聽出他金不換話中的譏諷,他和沈浪一路上也不知被他聽去多少壁角,既然是瞞不住,否認也沒用,還不如反唇相譏,也刺他一句。
仰倒在他懷裡的朱七七在夜明珠的光線下雙頰嬌紅,雙眼緊閉,眼角頰邊,不知是汗珠還是淚滴,瑩白如玉的玲瓏身軀隨著吁吁嬌喘一下一下的起伏。
金不換“嘖嘖”笑道:“王公子在大漠上辛苦輾轉,兄弟知道王公子心屬這位朱七小姐,特意將她送來給公子壓壓驚,如何?兄弟想得可還算周到?嘖嘖,如此尤物,連我姓金的看了都要動心了。”
“如此旖旎情濃時,若是少了金兄這隻眼睛,豈不是更周到?”王憐花對朱七七本就是一時的遷怒怨懟,並非自身情動,被這麼一擾,起來的性子雖淡了下去,漠然的表情上剩下的幾分恨恨之色,倒還真有幾分好事被打斷的沒好氣之態。
“在下本來也不願做這煞風景的事,只是忽然想到王兄連日來勞累過度,怕王公子一時體力未復……”他手上夜明珠溜溜的一轉,搖曳的珠光照在他面上詭秘的笑容,有種奇異的攝人之感,朱七七偷偷地將眼睛睜開了一線,正好看到他這副神情,嚇得“嗚”的一聲驚叫,立刻緊緊的閉上。
“這壓驚固然重要,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要是傷了身體元氣,可就是做兄弟的好心辦壞事了。”金不換意有所指的斜眼看著朱七七。
王憐花嘆了口氣,伸手在朱七七的睡穴上一點,將她往邊上一推,盤腿坐直:“我之前還奇怪楊大力這小子幾時有這等聰明,竟能事事料算準確,原來背後還有金兄這等高人撐腰,那就難怪了。”邊說話,邊藉著珠光向四周打量:“這座盡含墨家機關精要的‘沉墨閣’,小弟三年前就曾派人來尋,不想今日方才有機會一睹其貌。還是拜金兄所賜,小弟實不知道該……”
金不換面色突地一沉,獰笑道:“行了!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裝糊塗了,你若要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便罷,否則……”
王憐花嗤笑一聲:“否則又怎樣?我若給你必定是死,不給你還有活命的希望,你若換了我,又當如何?”
金不換呆了一下,忽然又笑了,但這笑比哭還要難看,揚起手,“啪”的摑了自己一耳光:“該死該死,竟然不記得自己曾經冒犯過王公子。”
昔日王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