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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既沒有活人出來,也沒有死人流血,那原本客店裡活生生的三個人又到哪裡去了?

上天無路,那就是入地了。但就算明知客店地下另有暗道,沈浪和王憐花也只能看著。一片斷壁殘垣,雖說並不大,可單憑兩人之力,武功再高,也無法在其中把暗道挖出來。更何況,這裡還是缺水缺糧的大漠,目前還是清晨,烈日尚未發威,再過一會兒,別說挖地,就算站著不動,也是件極耗體力的事。

而且,這條地道又通往何方?是不是通往半邊天的巢穴?那熊貓兒和朱七七豈不是已經落入半邊天的手中?若如此,這兩人便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想到這裡,沈浪的心頭微微一鬆。但若真如此,半邊天定會刻意留下蛛絲馬跡,讓他們一路追下去,自投羅網。可他繞著廢墟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難道真要挖開這些斷木?這又要挖到幾時?會不會誤了救人的時機?況且,就算被他們發現了暗道,多半也是一條已經被封死的暗道了。

兩人離開客店,不過交手十招,這時間說長不長,憑熊貓兒的身手,天下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住他?除非,他全無防備……

“凌度。”王憐花淡淡的吐出這個名字。只有凌度,才會讓那時候的熊貓兒毫不設防,才能在他們十招之間突施暗算。也只有劈風劍的威勢,才能瞬間斬斷屋樑立柱,讓這陳年老店,瞬間變成平地。

忽聞一陣馬嘶悲鳴,王憐花眼睛一亮,衝向馬廄。

人,可以躲入地道,馬總躲不了。馬廄單獨建於客店背後,劍氣只帶倒了馬廄的頂棚,幾根木柱落下,他們騎來的馬兩匹腳骨折斷,倒在地上悲嘶掙扎。另兩匹卻僥倖躲開,正用力甩頭,想要掙脫繫緊的韁繩。

沈浪剛才只注意是否能尋到半邊天留下的線索,並沒有想到馬身上,此時也反應過來,跟著王憐花掠進七零八落的馬廄,手中劍唰的出鞘,斬斷韁繩。

沙漠上,人不識路,馬卻識途。這是龍捲風處的馬,此刻受驚,自然也會奔回龍捲風的所在之地,襲擊龍捲風的既然是半邊天,那找到龍捲風,自然也能揪出半邊天的蹤跡。主動出擊,總比被別人牽著自投羅網要強。

兩匹馬重獲自由,長嘶一聲,並頭撒開四蹄,往西南方向跑去。

沈浪和王憐花相視一笑,身形如這飛揚的沙塵般輕飄飄的掠出,跟在馬後。

驚馬急奔,沈浪與王憐花的身形卻急逾奔馬。馬蹄踏起的風沙迎面而來,就像刀子似的,刮在兩人的頭臉上。

沈浪微微眯著眼,身形飄逸,如鋼槍一般筆挺,沙礫撲面如刀,他的心懷卻舒暢不已,方才的擔心憂慮,似乎都被風吹走,深深的埋到黃沙下。忽然長嘯一聲,深提一口氣,猛然往前一竄,先了王憐花半個身體。

王憐花本來和沈浪並肩而行,雖然身法絲毫不慢,兩根眉毛卻幾乎皺到了一起,他生性喜潔,自然是極討厭這等四處是沙之地,更不用說這麼跟在馬的下風處。正分神暗自咒罵半邊天,被沈浪的嘯聲一驚,這才發現迎頭的風沙忽然小了大半,微微一怔,腳下又慢半步,沈浪高闊的背,便一下子將風沙盡數擋住。

目光一閃,凝目盯著沈浪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提氣反超的念頭,在心裡搖擺了半天,不願意輸給沈浪是一回事,可這一頭一臉的黃沙……

還沒拿定主意,冷不防面前沈浪收住腳步,於是,一頭撞上。

“沈浪!你……要停下不會先出個聲啊!”王大公子一手捂著生疼的腦門,一手去扳沈浪的肩,沈浪沒用力,微微側身,他就看到了讓沈浪突然停下的理由。

前面,除了那兩匹馬,不知從何處多出來一小捆飼草,極小的一捆,用麻線綁著,上面蒙了一層細細的黃沙,根據風沙的程度來看,顯然是不久前才被人放在這裡的。馬兒當然不會嫌棄飼草上沾了沙子,一見到有吃的,自然都撒著歡的奔上去一通猛嚼。

飼草不多,馬兒卻有兩匹。可草料還沒吃完,兩匹馬卻長聲悲嘶,翻身滾倒,口吐白沫,斃於地下。

兩人臉色一肅,上前幾步。這時候,陽光完全鋪撒下來,雖然未到正午,沙面上已經開始熱起來。那被馬扯鬆了的草料又被風吹開了些,一點光澤在陽光下微閃。王憐花蹲□子,被沈浪拉住:“小心毒。”

王憐花嘴角一勾:“本公子是下毒的祖宗。”

嘴雖然硬,但還是很小心的先拈起一根草,先照著光仔細看了看,又放入口中。看到沈浪不贊同的皺眉,王憐花一笑,將手中的草舉到沈浪嘴邊:“沈兄嚐嚐?”

桃花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