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開口,終於道:“大夫,我送你出去。”說完,看了一眼還待在房中的蕭景裕,道:“你還不去書院?!這些事,輪不到你來多想,好好唸書,否則看爹怎麼罰你!”
聞言,蕭景裕再不願意也不敢違背父親和姐姐的話,匆忙跟在蕭景姝後面出去。屋子裡清靜下來,只剩下李尋歡和花滿樓二人。拎著酒壺坐在桌旁的李尋歡掃了一眼床上的陸小鳳和坐在床邊的花滿樓,忍不住搖頭。
這算是共患難?花滿樓一定不願。
“對方,不想讓我們插手。”
“的確,如果我們介入,只會讓事情慢慢暴露,損害到他的利益,不管對方是誰,都不願意讓陸小鳳插手。”李尋歡如是說。
誰不知道陸小鳳對這些刁鑽古怪,越發疑團重重的事情越有辦法,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陸小鳳,才是最大的威脅。
花滿樓道:“他沒要你的命,只是不想你礙事。”
“哎呀,真是大意,昨晚我也居然中了這麼明顯的圈套。”如今醒過來,陸小鳳暗惱自己昨晚的失策,如果當時在對方引他離開之事就反應過來,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到底是誰,嫌他礙手礙腳,又不取他性命,斬草除根。
三人不語,最後李尋歡見兩人的模樣,覺得自己還是出門的好。拎著酒壺出門,體貼的兩人關上門,給兩人留一個單獨說話的空間。
黑暗,眼前的世界除了黑色再無其餘的顏色,一絲光明都感覺不到,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許多,都不知道。
“花滿樓,看來,我得真的向你學習了。”
“恩。”
“哎呀,我第一次知道你那麼厲害,我現在可真的需要你把我當做一個小孩子來照顧了。”
“我會照顧你。”
陸小鳳不語,花滿樓不說話。沉默片刻後,陸小鳳終於憑著感覺摸索,握住花滿樓的手,緩緩開口道:“七童,我沒事。”
一聲‘七童’,奪走了花滿樓剛才的平靜。
陸小鳳看不見了,這對於陸小鳳來說,意味著什麼,花滿樓想,此刻自己的心情和當陸小鳳知道自己失去嗅覺時是一樣的。
害怕,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其實,這種感覺並沒有那麼差。”
“陸小鳳……”花滿樓不知該說什麼,感受到陸小鳳話語中的安慰之意,幡然醒悟,笑道:“你手足無措的模樣,一定很少見。”
“哎呀,說不一定,我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適應呢?”陸小鳳知道花滿樓從內疚不安中脫身,便道:“七童,這樣,我就不會再拈花惹草,你也不會心裡難受,你說,老天爺是不是都在幫著你?”
“你既然知道老天爺都幫著我,那日後可要小心點,別得罪我。”
“那是自然。”
陪在陸小鳳身邊,花滿樓語氣平緩的說著自己打小失明後,一開始的不便,陸小鳳暗自記下,自己一定不能犯一樣的錯誤,暗中較勁。
一個時辰後,聽到陸小鳳平穩的呼吸聲,知曉他已經睡下,花滿樓起身,把手抽了出來,轉身往外走。外面風雪依舊,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關上門,生怕寒風吹進屋內。花滿樓出來的動作,讓拎著一壺酒站在牆下的李尋歡回過頭。
這兩人,倒真是天生一對。
“睡下了?”
“剛睡下。”花滿樓答,沉吟片刻道:“陸小鳳,是中毒。”
“你既然已經把出脈象,為何還請大夫?”李尋歡問了,才想起什麼,搖了搖頭道:“醫者不自醫,這句話也適用在至親身上,可知道什麼毒?”
花滿樓仰起頭,面朝著外面茫茫一片白色。身旁的李尋歡若是不知道花滿樓眼盲,定要以為此人看得見。
只見花滿樓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李尋歡已知,陸小鳳身上的毒,除了下毒之人,無人能解。天下用毒之術,首屈一指便是蜀中唐門,但云州距離唐門千里之外,怕是更加難以知曉這漠北之地,到底隱藏著什麼他們不知曉的能人志士。
兩人並肩站在牆下,背影快要與雪色融為一體。
蕭景姝一身火紅出現在院子內,瞧見兩人,不由為這兩人的俊朗而失神。雙眸含水,偏偏不似女子般多了幾分柔弱,只覺得更加溫潤。
“花公子,李公子。”
“蕭姑娘。”
蕭景姝上前道:“家父因生意之事在外,若是有什麼需求,儘管告訴我,一定會盡力幫助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