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班班長。
……
爹,您放心,我會和領導搞好關係的。
……”
“ ……
我現在已經是班裡的機槍手了,雖然暫時是副的,但是馬上要轉正了。
……
我們排長跟我可鐵了,關係剛剛的。
……
今天許家老三來看我,他連機槍都沒見過,真是個呆子。
……”
雖然信裡還是盡說些好事兒,報喜不報憂,但是袁朗從字裡行間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成才的落寞和孤獨。
“ ……
我現在已經離開鋼七連了,我去了三連。現在我已經轉士官了,是提前轉的呢。現在每個月的津貼漲了好多呢。爹,以後您別太省了,該花的還是得花,別捨不得。
您放心,您兒子一定會有出息的。
……”
“ ……
我現在被分配到了五班當班長。五班在大草原上。指導員說,那裡的任務光榮而艱鉅。
……”
雖然成才對自己當時的境遇什麼都沒說,但是那明顯的情緒低落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袁朗暗自嘆氣,小東西就喜歡硬撐。
袁朗發現成才剛參軍時,一般是2~3個月給父親寫一封信,看來那時小傢伙挺忙。到了鋼七連後,就比較穩定了,一個月寫一封。離開七連到了三連後,幾乎每個星期寫一封,直到那個時間段。
袁朗當然記得清清楚楚,那是成才第一次成為南瓜的時間。
在四個月的停頓之後,成才又恢復了和父親的通訊。
信裡再也沒有了焦慮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寧靜。只是時間又恢復成了一個月一封的頻率,看來成才又開始忙碌了。 收藏 評分 分享 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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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1 11:17 236
二三三
袁朗看完信,小心地歸放在一處,再次捆紮好。
抬頭就看見成才正悄悄地淌著淚,淚水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地掉。袁朗心裡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不知道我剛給你擦了臉啊,不知道狙擊手的眼睛多重要嘛,不知道……
袁朗邊想,邊爬到成才跟前,可是剛一對上成才的桃花眼,立刻就洩了氣。眼睛紅得像兔子,腫得像桃子。
沒有辦法,只能萬分小心地捧起成才的臉,用大拇指輕輕沾去他的眼淚。就在那一剎那,袁朗突然有種想用嘴唇吸乾眼淚的衝動。
離開下榕樹前,袁朗陪著成才來到了他父母的墳前。
看著成才雙膝跪地,虔誠的保證著什麼,袁朗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由自主地並肩跪了下來,併發誓會好好照顧成才。
把成才送到火車站,目送他進了候車室後,袁朗才開車離開。
可車子開離不到十分鐘,袁朗就猛踩剎車,把車停到了路邊。
脫力的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深呼吸。
全亂了,他袁朗失了分寸,亂了陣腳。這次下榕樹之行,自己失控的事情做得太多,失控的話也說得太多。其實,應該說,就是此行,也屬失控。自己怎麼會頭腦發熱,扔下手頭的一切,不管不顧的跑到成才身邊,鐵路會怎麼想,隊員們會怎麼想……還有,作為主官,到了下榕樹,他竟然沒有去許三多的家裡探望,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抬手狠狠地砸了自己腦袋一下,接著狠狠地甩了一下頭,睜開眼睛。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和打火機,點上火,一口氣吸得差不多了,順手把菸蒂扔出了車窗外。管它呢,先找個軍隊招待所住下,明天再想吧。
等回到了基地裡,袁朗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他不知道以後該怎樣面對成才,或是說他不知怎麼拿捏和成才的關係,遠了怕生分怕疏離,近了怕……唉,明明愛他,卻不能愛,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愛,真難吶!
一直到成才放暑假,袁朗終於算是基本調整好了心態,決定要把成才當成自己手下一個普通的兵來對待。
如袁朗所料,成才越來越優秀了。從軍校畢業沒過多久,就接替齊桓成了三中隊隊副,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成才一上任,就對袁朗展開了聲勢浩大的“禁菸運動”。別看袁朗在人前愁眉苦臉、苦大仇深、受盡虐待的樣子,其實心裡很是受用。
能不受用嘛,他藉機弄奸耍滑,外加恬不知恥的無賴,搞的成才圍著自己團團轉,那感覺真是——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