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聲,天空上有綻開的煙花,吳哲凝視著夜空,突然笑了,指著煙花對齊桓說:
“花,嘿嘿,花。”
齊桓無奈:
“鋤頭,我們回去吧。”
“哦。”
出乎齊桓的意料,這次吳哲答應的很爽快。齊桓架著吳哲往宿舍樓走,快到樓門時,吳哲又開始嚷嚷:
“我要看、我的花、我的花。”
齊桓本來打算不理吳哲,直接把他拖回寢室算了。沒想到吳哲腳下一個轉彎,把他連帶著走到了花壇邊。
花壇上搭建了一個暖棚,是成才和許三多幫著吳哲一起搭的。吳哲抓著齊桓走進了暖棚。月色中,看見有大棵的植物,開滿了碩大的白色花朵,香氣襲人。
“這是什麼花?”齊桓的心突然就輕鬆了起來,原來吳哲是讓他來看他的妻妾呀。
“山茶花。”吳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齊桓微笑著坐到了他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齊桓聽見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還帶著“鬼哭狼嚎”的叫聲,然後衝進了宿舍樓,接著一片安靜,估計整個基地除了執勤的,就剩下自己和吳哲沒睡了。
齊桓覺得肩頭一沉,低頭一看,原來是吳哲的腦袋垂了下來,齊桓以為他睡著了,不想他竟然開了口:
“菜刀,其實你挺有眼光的。”
“啊?”
“你喜歡花花,是不是?”
齊桓沉默著。
“別不承認。”吳哲抬起了頭,笑嘻嘻地看著齊桓:“我知道你喜歡。”然後頭又一下擱在了齊桓的肩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開始只是心疼,後來就覺得不一樣了。”齊桓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對成才的情感告訴另外一個人,而那人竟然還是曾經的情敵。
“我和你一樣。我心疼,真的好心疼,好心疼……”吳哲的聲音慢慢輕了下去,齊桓想這回該睡著了,沒成想吳哲突然坐直了身體,咬牙切齒地說:“你說憑什麼,我哪點兒比那個爛人差啦,啊,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說道後面竟然帶了哭腔。
齊桓無奈,你不是在山上說過嗎,怎麼還鑽牛角尖轉不過彎來呀。
“因為有緣無分。”
吳哲轉頭,怔怔地看著齊桓,突然就流淚了,齊桓嚇得有點兒磕巴了:
“你,你,別哭啊……”
吳哲本來只是流淚,聽齊桓一說反倒哭出聲音來了,把齊桓嚇得一把把他的腦袋壓在胸前。要是被執勤的發現,那還了得。
吳哲哭了很久,齊桓任由吳哲把他的衣服弄溼了一大片。到後來吳哲沒有了淚,沒有了聲音,只是肩膀還在抽動。
吳哲推開齊桓,坐直身體,胡亂地擦了一下臉:
“對不起,菜刀。”深呼吸:“平常心,平常心。”
齊桓又好氣又心疼:
“鋤頭,不要太苛責自己。只要是心,就不可能永遠平常,否則就不會體會到快樂、悲傷、憤怒……很多很多情緒了。有時候發洩一下也不錯。”
吳哲感激地看著齊桓,然而齊桓的下一句話,立刻讓他暴走。
“說實話,你哭起來的樣子真是太難看了……誒,鋤頭,你還掐人吶……”齊桓站起身就跑,吳哲緊追其後:“當心執勤的……行行行,好看,比黃鼠狼哭得可愛多了……哎呦,鋤頭你真下狠手啊……”
從那天起,齊桓和吳哲又恢復了抬槓。
一六九
新的一屆南瓜選訓開始了,這回因為有了人形電腦吳哲的加入,齊桓覺得相對比較輕鬆,很多跟電腦有關的活兒都被吳哲包了。
更讓齊桓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福利待遇意外的好,成才每天晚上會給他們做夜宵,沒想到這小子手藝還很了得,跟自己有得一拼。齊桓當然不會懷疑成才的階級兄弟感情,但是他這麼做肯定只是為了袁朗。再看看袁朗,這傢伙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吳哲說的沒錯,你說成才怎麼就喜歡上他了呢?!
齊桓暗自搖頭,這朵花也忒會勾人了吧。你說每天板著個臉,不吭不哈的,竟然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把那些小準南瓜迷得是五迷三道的。還好自己跟他沒成,要不然以後燒菜鐵定都是山西口味——酸酸的醋。雖說沒成吧,這心裡頭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酸吧溜丟的,連那些小準南瓜們都能表明自己的心跡,自己只能藏著掖著。再看看吳哲,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沒想到一群小準南瓜的非分之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