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大隊的要求,他下午已經把所有的工作移交給了齊桓。
桌角放著一個信封,是剛才鉚釘銷假時給他的。探身伸手拿起信封,根據手感,裡面裝著一疊厚厚的照片,估計是上個週末隊員們拉著他滿基地逛的結果。把照片倒出來,拿在手裡,慢慢翻看著。和自己隊員擺出的各種千奇百怪的POSE相比,自己總是端著一個姿勢,露出一個神態,以不變應萬變。想起那天蒼蠅批判自己表情單調,當時還不信,看來還真是這樣呢。突然成才覺得所有照片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什麼呢?閉起眼思考了一會兒,忽的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相簿,一下子就翻到那張熟悉的照片,那是自己和袁朗唯一一張單獨合影,還是上軍校前鋤頭幫忙拍的。經過了那麼多年,照片都有點兒泛黃了。照片上的自己帶著青澀的笑容,而袁朗卻是一種安然篤定的微笑。是了,就是這種感覺,現在的自己和照片上的袁朗一個神情,怪不得鋤頭說自己是爛人附體。袁朗,沒想到愛一個人,會把他的一切潛移默化地融入骨血。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袁朗的臉,心中漲滿了思念。
“砰——”門被突然撞開,成才快速的整理好心情,抬頭一看,就見童天翔一頭撞了進來,筆直衝到他的桌前,一個緊急剎車:
“報告。”
“進都進來了,還報告什麼啊?!”成才不滿地看著他:“什麼事啊?慌里慌張的,欠削!”
“隊長——”童天翔滿臉討好:“捉老A,三缺一,我們都殷切期望您大駕光臨參與。”
捉老A,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牌類遊戲,類似拱豬加抽烏龜,但是要捉的是黑桃A。和袁朗不同,對於這個A大隊的人氣指數最高的活動,成才並不感興趣,借用許三多的話——打牌沒意義。不過,當初袁朗樂此不疲,想方設法擠時間,參加此項活動與隊員同樂時,成才經常會在一邊駐足觀看,無他,只為了看難得一見的隊員欺負隊長的場面。
不用猜,動動腳趾頭都知道那幫傢伙要使壞。成才微笑著看著童天翔,直看的他面部僵硬,笑容凝結,才起身。不出所料,活動室裡早就擠滿了隊員,成才快速地掃了一圈:
“呦,都到齊啦哈。”成才扭回頭看童天翔:“正好,蒼蠅啊,省的你吹哨了。”把頭再轉回來,面對大家:“全體都有——”其實成才是故意的,看到隊員們的臉瞬間垮下來,真是太有趣了,未來一年看不到,還怪想的:“捉老A——”
隊員們開始鼓掌跺腳吹口哨,童天翔勾著成才的肩走到中間的方桌旁。桌子旁空著兩個位置,另外兩個已經被強力膠和瓢蟲佔領了。童天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隊長,這面南背北的風水寶座是我們給您預留的,請坐,請上座。”四周的隊員鬨堂大笑。
成才把桌子中央放置那副牌翻過來,順手一擼,一副牌沿著個半圓鋪展開來,那張與眾不同的黑桃A露了出來。按不成文的規定,每個中隊的撲克牌中,黑桃A的面上會被特別標註,標註的內容是由中隊隊員們集體討論透過的。成才把那張黑桃A拿到手上,牌中央的那個大而飽滿的黑桃兩側被人用紅色記號筆畫了兩朵小紅花。
“隊長,不賴吧?!”蒼蠅得意地問。
成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看了一圈蠢蠢欲動的隊員:
“說吧,你們今天打算怎麼個玩法。”
“很簡單,按慣例輸的人要受夾刑,這次呢還要向贏的人進貢,具體進貢的內容——”童天翔從口袋裡摸出張A4紙遞到成才面前:“請參照這張明細表。”
“我這還沒輸呢。”成才接過紙一看,臉都黑了:“靠,你們這是幹嘛?打土豪哪!蒼蠅——!” 隊員們發出幸災樂禍之聲。
“隊長,天地良心哪。”童天翔滿臉哀怨:“我這可都給你打了對摺,要是依了他們,估計你……”
“蒼蠅,你這小人!明明是你翻了倍……”旁邊已經有人開始揭發了。
“蒼蠅啊——”成才箍住了童天翔的脖子,打斷了他的絮叨,滿臉微笑:“這樣吧,你就不用跟著他們瞎湊什麼熱鬧了。我辦公室裡的東西,只要你看得中,隨便選一件,怎麼樣?”
“真的?”童天翔滿臉狐疑。
“不A你,不過軍隊財產除外。”
誰都知道成才辦公室的書櫥裡放著好幾個狙擊**型,還有兩把軍用匕首,一個軍用瞄準鏡,……
“那我現在就去,過時我怕有假。”
“可以。”成才把辦公室鑰匙塞到童天翔手裡,說時遲那時快,童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