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他們去江都,偏偏留下他一人在琴川。
方蘭生一人悶悶不樂的回了屋,自小二姐便嬌慣他,他雖有些富家公子哥的脾氣,卻是個熱心腸的人,只是身邊一直沒朋友。
他與少恭是總角之交,少恭卻一離家就是數載,遇到了屠蘇與晴雪,他卻不會法術,行事總有些顧慮鮮少會帶他一起,就連陵越大哥也是,說要帶他一起離開,最終離開的只有他一人。
來琴川找屠蘇的是他,說要帶走屠蘇的也是他,也曾應許帶他上天墉城,最終卻是一人離開。
陵越救他那次,他說若他離開,他要去送送他,竟也沒做到。
他趴在桌上發呆,卻聽聞少恭心心念唸的人回來了。
他很喜歡少恭,卻不喜歡這個巽芳。
二姐等了這些年,巽芳一回來,二姐與少恭再無可能。
他是個偏心的人,自是向著二姐。
即便是尋了多年的巽芳仍舊未能改變少恭的決定,江都之行不可耽擱。
屠蘇晴雪又來和他辭行,方蘭生用力踹門,大聲囔著要出去,要和他們一起,沒人帶著他。他私逃過一次,這次又被屠蘇的法術困住,想要逃婚不再容易,幸好有地道。
這是他第一次離家,同行的有大家。
他沒想到的是,襄鈴竟也在。
他喜歡她,自是想要逗她開心,野果再酸他也捨不得扔掉,雖然她仍舊不大願意搭理他。
方蘭生隱隱發覺屠蘇好似有心事,他雖是個木頭臉,眼神卻騙不了人。
將晴雪做的飯偷偷倒掉一半,方蘭生一邊咬牙吃了口蟲子,一邊偷看屠蘇。
他極快的垂下目光,屠蘇一定有事,若不然怎也會頻頻看他。
他拿著劈開的竹筒蹭到屠蘇身邊,胳膊一蹭他道,“屠蘇,你老看我做什麼?”
屠蘇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專心的吃蟲子。
方蘭生看他那淡然模樣,雙眉皺在一起悄聲道,“晴雪做的飯也就你能這般心平氣和的吃下去。”
他咧了咧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屠蘇扭頭淡淡看他一眼,“不吃就閉嘴。”
方蘭生將竹筒放在腳邊,湊近他道,“屠蘇你還沒回答為什麼一直在看我。”
屠蘇一側身,低頭翻找蟲子。方蘭生將竹筒奪了過來扔到地下,晴雪正在和襄鈴說話,一見他這樣,氣哼哼的道,“蘭生,你做什麼?”
方蘭生一笑討好道,“屠蘇說他吃飽了,我和他說說話,你和襄鈴聊。”
襄鈴一嘟嘴白他一眼,繼續和晴雪閒聊。
“為什麼一直在看我?”方蘭生不依不饒。
屠蘇將他抱著自己胳膊的手推開,無力道,“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他擰眉叫道,“隨便看看你看了一路,你真的不是斷袖?”他一推百里屠蘇,微微退開他道。
“下次不要和大師兄胡說。”
“你都聽到了?”方蘭生有些尷尬,“那個,木頭臉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說漏嘴的。再說了,即便你斷袖了,陵越大哥也不會說什麼的。”
屠蘇打量他幾眼,不言不語。
方蘭生一擺手道,“我什麼都沒說。”
屠蘇收回目光,方蘭生小聲嘟囔,斷袖怎麼了,現在我就把你袖子扯斷了。他小心的伸出手想要扯他袖子,卻聽少恭一聲冷斥道,“小蘭,不要胡鬧!”
他一鬆手,笑嘻嘻道,“少恭你不知道,屠蘇這袖子上染了髒東西,我正準備給他看看呢,沒別的意思。”
少恭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對著屠蘇道“再過兩日便可到江都,我們先上花滿樓去找錦娘。”
方蘭生一拍手站了起來,“花滿樓?聽名字便是個好地方,少恭你可得帶著我去開開眼界。”
襄鈴一蹦跳到他們眼前道,“我也去。”
晴雪眨眨眼,悄悄舉手道,“我也去。”
屠蘇有點呆愣的看著他,少恭嘆息的看著幾人,點了點頭。
方蘭生歡呼一聲撲到屠蘇身上喜道,“屠蘇我們抓緊趕路,我還沒見過琴川以外的地方呢。”
屠蘇任由他抱著,忽道,“你不是說想去天墉城?”
一說天墉城,方蘭生便有些洩氣,他鬆開屠蘇,雙眼無神道,“二姐一直不許我修仙,前幾日陵越大哥說好帶我去天墉城的,可他卻一人走了。”
少恭聞言語重心長道:“你若修仙了,如沁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