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陵越聽紅玉提起屠蘇今日身上落了雪衣衫溼了大半,今夜又隨意披了單衣赤腳為他開門,心下擔憂他受了寒,便又將火盆往他那處送去。
屠蘇嘆了口氣,撐起身子道,“師兄,不如一起睡吧。”
陵越正在撥弄炭火,聽到他的話,不由抬首去看他。他那神情有些微楞,似是未聽清他說了什麼。屠蘇無法只得拍了拍床道,“一起吧。”
兩人同塌而眠之事做過很多次,只是近年來倒是少了許久,屠蘇煞氣發作時他雖在旁卻鮮少相助,這次屠蘇提起,他倒是有些反應不及。
須臾,他便站了起來。
屠蘇困的厲害,他眯著眼睛有些迷離的看了眼陵越,自發的往裡躺了躺,暈乎乎的便要睡去。
陵越一掀妹子,屠蘇只覺一股冷氣竄了進來,不由一哆嗦,人亦醒了過來。
陵越看他瞬間清亮的雙眸,垂首抿嘴偷笑了下,這才攏好被子躺在他身邊。
他這一身冷氣進到這被窩不由暖了起來,綿綿熱力湧入他四肢,陵越不由舒展身子發出一聲喟嘆,漸漸睡去。
屠蘇是被阿翔弄醒的,那隻海東青一早便叼了他被子一角,時不時的輕啄他一眼,屠蘇無法只得起床給他弄五花肉。
他記得師兄昨夜回來了,起床卻不見他人。
他皺了皺眉,目光將屋內掃了個遍也沒見到師兄,猜想他怕是去見掌教真人了,也就沒在意。待他喂完阿翔,便覺肚中飢餓,想紅玉姐昨日給他帶了不少乾糧,便準備找出點當做早飯。
他這還未動,便聞到香味,只見陵越一推門,抖了抖身上的雪,再看他手中碗裡放了幾個烤紅薯。
屠蘇一驚道,“師兄,你沒離開?”
陵越轉身單腳一勾將門帶上道,“屠蘇,閂門。”
屠蘇哦了一聲,把門閂上道,“師兄怎麼沒離開呢?”
將紅薯遞給他,陵越這才道“看著情形,雪一時半會停不了,天墉城弟子皆回家了,我也難得清閒,便在此待著。怎麼?屠蘇你不留我?”
屠蘇忙擺手,手中紅薯險些掉了,他接住紅薯道,“留!”
陵越便笑,“雪太大不宜離開,你這處也沒個廚房,紅玉姐和我都帶了些乾糧,應能撐些時日。今日我無事,想起這裡還有些紅薯,便尋了個處有屋簷遮擋的空地生火烤了些紅薯,乘熱吃。”
這雪一下半月,陵越也就未離開過。他們鮮少會有如此空閒時刻,無事時便看書悟劍打發時間,
倒是悟出些長久獨處的妙處來。
對於烤東西,兩人極為心得,這些時日不是烤紅薯就是烤饅頭或是烤些地瓜,滋味倒也不錯。眼見著除夕將至,陵越不得不去回稟掌門人。天墉城內尚有未歸家的弟子,陵越需與掌門一起與眾弟子相聚。若是往日,他可忙完再回,這幾日卻是不可。一者雪路難行,再者事情著實較多,抽不開車。
他這一忙,轉眼便到了除夕。雖只有幾個弟子,掌教真人卻不能虧待了他們。這除夕夜的飯菜做得極為豐盛,芙蕖的本意是讓屠蘇一道過來,大家也好聚聚,大雪封路,他已多日未見到他了。掌教真人也有此意,奈何其他弟子對屠蘇著實有些懼意,這事便不了了之。陵越這一頓年夜飯吃的忒沒滋味,待宴會撤掉,他向掌教真人告辭這才去看屠蘇。
他走的焦急,卻被芙蕖與紅玉攔下,兩人特地備了些飯菜讓他帶過去。芙蕖吵著要一道過去,陵越想夜色已深,她一人回來著實不便,便沒帶她一起。芙蕖憤恨的將食盒塞給他,大大的眼睛中水汪汪的一片,看樣子怕是要哭了。
陵越安撫她幾句,便急匆匆的御劍趕回。
屠蘇一人正坐在桌前喂阿翔五花肉,“阿翔,你都胖死了,不能再吃了。”喂完最後一塊五花肉,屠蘇如此說道。
陵越一身風霜的推門進來,屠蘇並沒有吃驚,師兄每年都會陪他守歲,今年也不會例外。
將飯菜端出來,兩人簡單吃了些,這年夜飯雖是吃過了,眼下要做的便是守歲。
陵越從懷裡摸出個劍譜道,“你又長了一歲,師兄也沒什麼送你的,知道你喜愛劍術,這本劍譜你收下。這劍譜是我下山偶爾得來的,我看書中所創招式極為獨特,你無事時便研究研究。”
對於這禮物,屠蘇極為滿意,認真的從到到尾翻了便,這才將書收好。
陵越看他喜歡,心裡自是高興。屠蘇自小便在天墉城,也沒什麼東西可送陵越,便自個烤了紅薯想等他回來一道吃。眼下那紅薯已經涼了,陵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