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寶物,師父說過,這把劍斬奸斬惡,是為守護重要之人而拔,是為守護蒼生而拔。
他的身上還有重擔,他的肩上還落滿責任。兒女情長之事,於他來講全不重要。
若說依賴之人,卻也並非沒有,只是這個人,該是他最不能去依賴之人。
罷了。
他搖搖頭,繼而臉上神情恢復原樣。此時他該去想的有千千萬,唯獨不該去想這些。
皇上交予他的事情還未查清,那件戰國秘寶的線索還未找到,馮家主的女兒下落不明。種種事情堆在一起,全都等著他去解決,又有什麼空閒去讓他想那些有的沒的呢。
緊握巨闕的手緩緩放下,他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向院子外面走去。
另一邊,簫空接到傳書,悄然來到馮府的後門處。他左右望了望,確定無人,這才慢悠悠的抱著自己的那口大刀,倚靠在牆壁之上,懶懶的問:“喚我來,所為何事?”
黑暗中立馬有個人影現身,冷冷問道:“宮主想要的那件東西,你何時才能得手?”
簫空聳聳肩,“我今日才到,你們又不是沒看到,況且那馮家千金已經到了你們手上,要想知道那件東西的下落,還用得著來問我?”
黑暗中的人面無表情,聲音清冷,“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別忘了阮兒還在我們手上。”
“是啊,多謝你的提醒!”簫空咬了咬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
晚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簫空握緊雙拳,又慢慢鬆開。暗處的黑衣人已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他揉了揉頭,迎著晚風,走回住處。
行至門口的時候,他忽的察覺到一人氣息,不禁對著空氣喊道:“誰?!”
腳步聲細碎而起,簫空眯了眯眼,隨後看到展昭出現在自己面前。
“原來是展喵。”他鬆了一口氣,笑著迎上去,“如何還沒休息?是在擔心馮姑娘的事?”
展昭抿抿唇,繼而從懷中取出一個帶血的護手,那正是之前趙禎交給他的證物。
簫空看到他手中的護手,怔了怔,疑惑道:“這是何意?”
展昭將物品遞給他,道:“展某想請你幫個忙。”
簫空下意識後退,“又、又要跑腿啊?”
展昭忽略他的表情,道:“展某知道九星會中有一人嗅覺靈敏異常,可嗅聞到旁人無法聞出的氣息,並判斷此人方位,展某知道你與九星會相熟識,可否請你拜託他來聞一聞這個護手的主人此刻身在何處?”
簫空定了定,接過展昭遞過來的護手仔細端詳,忽然嚴肅道:“你可知九星會從不做沒好處的事,若要請他們幫忙,就必須要付出與之等同代價。如此,你還想要讓他們幫忙嗎?”
展昭點頭,“事關重大,展某必須一試。”
簫空揚了揚嘴角,“那你又準備付出什麼代價呢?”
展昭忖了忖,道:“簫兄與他們往來甚密,對此你的經驗應該更多些,以你之見,他們應是需要什麼?”
簫空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起展昭來,最後將視線落於他手中的烏體長劍上,道:“這把劍……”
展昭皺緊眉頭,打斷他:“其他東西都可以,唯獨這把劍不行。”
簫空咂咂嘴,“若要讓你從這把劍和你的一條手臂之中選,你會作何選擇?”
展昭垂頭看了看巨闕,鑑定道:“劍客手中之劍並非僅作為武器,而已成為其身體的一部分,亦是靈魂的一部分。因此吾寧自斷手臂,也不可丟之棄之。”
簫空拍拍巴掌,“有趣,實在有趣。劍在手,卻只被當作死物,定然無法發揮出它的最高威力,然而手斷了,就算手中已無劍,但劍在心中,也同樣可以制敵。你想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展昭輕哂,“手上無劍,就算心中有萬劍,亦是無法對敵人造成半分威脅。簫兄所言,乃是劍道學術上的最高造詣,然江湖武林卻並非人人都能做到此種境地。展某隻是認為,一隻手沒了,還有另一隻,一手無法承載的東西,另一手仍可繼承。”
簫空卻搖搖頭,“你錯了,有時候心中有劍也可以令敵方節節敗退,但劍即雙刃,能夠制敵的同時卻也可能會傷害到自己,所以劍這個東西,簫某從來不用。”他又將視線從巨闕上移開到展昭的俊秀面孔上,“我一直十分好奇,對於你,‘付出代價’究竟可以做到何種地步?”
展昭淡然道:“付出自身而去保護想要保護之人,只要換取的東西值,不論是什麼,展某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