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就不太能繼續下去，張藝興抬眼瞥了瞥吳凡不太好的臉色，想著果然還是愧疚麼。。。又想繼續說點什麼，就看見吳凡皺著眉頭盯著自己手裡的東西，又看了自己一眼，抿了抿唇從唇縫中吐出話來，“你不要，就扔了吧。”

張藝興這次反應速度倒還算快，也就愣了一下馬上就把杯子抱好，抬頭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收著我收著，我知道是你的一片心意。。。”

男神看著他往懷裡收東西的動作，終究還是鬆開了皺著的眉頭，但是心卻開始鈍鈍地疼起來。

原來一句話的拒絕，是讓人這般不好受的。

張藝興坐在宿舍裡抱著張著角的獨角獸杯子發呆。

自己衝了溫溫的牛奶，倒在杯子裡一路捧著進房間。開著作曲軟體隨便調了音樂想寫點歌，一低頭看見手裡的杯子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開始發呆。

那天吳凡面色非常不好地看著自己拿杯子出了他的房間，表情冷峻的讓張藝興以為他又不打算理他了。可是隔天早上竟然又在廚房看見吳凡的背影，那人聽見他拉開門的聲響回過頭，竟然揚了揚眉跟他解釋，“今天想嘗試一下做粥。”

於是張藝興在一旁瞪著眼睛看他貌似優雅實則到了最後手忙腳亂把糖當做鹽加到鍋裡的過程。嘆了口氣結果某人手裡的勺子，也沒揮手趕人出去，只是不動聲色地示範性地重新煮了一遍。

一回頭就對上吳凡專注的，甚至是若有所思的眼神。

一連幾天，只要是和吳凡對視，都會出現這種眼神。好像是想要跟他講什麼，卻又收著什麼情緒不想讓自己知道。早上吃完早飯要去公司練習，本來是金鐘仁陪伴的路途突然就加入了吳凡，男神大人也不怎麼說話地走在自己旁邊，時不時在金鐘仁故意講了冷笑話但張藝興還是配合的大笑時轉過頭來皺著眉看他。

沒錯，是，皺著眉看他，表情相當的怪異。

但是走著走著，就彷彿回到當年那些一起去公司的早晨。

記憶太鮮活了，想藏住都來不及。

比如有天早上張藝興看到附近公園的一隻小花狗，突然用力扯著身邊的吳凡叫起來，“喂喂餵你看！那不是小花麼！”

吳凡順著白皙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搖著尾巴的小花狗在草地上打滾正歡。腦海裡自動冒出來也忘了是幾年前的一個清晨的張藝興，眯著眼睛一副半睡不醒的樣子，走到公園歪了頭看從身邊撒歡奔過的小花狗，沉默了一會然後摸著下巴表情很高深。

“吳凡，”他叫他，“我們大概已經有連續一週看見這小傢伙了，真是有緣分啊有緣分！給它起個名字吧你覺得叫什麼比較好？”

“。。。隨便。”

“隨便？也太。。。難聽了點，“完全忽略人家主人會給自己的狗起名字這樣的事，少年睜著眼睛閃著亮亮的光，”就叫。。。就叫小花吧！小花！多麼貼切！多麼洋氣！”

“。。。。。。”吳凡那個時候在心裡默默地想，該哭的是這隻狗還是狗的主人。

是了，那個時候的張藝興，也是像現在一樣，像是突然遇到了什麼好事情般，睜著眼眸閃著亮亮的光。好像過去了這幾年，這個少年除了變成青年之外其他一切都未變，記憶中那些相伴的日子不用閉眼睛就呼嘯而來。吳凡心口略過淡淡的心酸，沉默了下接話，“唔，好像胖了點。”

“是啊是啊，連毛都亮麗了很多！”張藝興滿眼疼惜，倒是好像有種看見自己女兒長大了的感覺，“怎麼覺得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它了。。。你看它的肚子，都有贅肉了！”

“。。。。贅肉？”吳凡仔細瞧了瞧，皺起眉頭，“怎麼看著像是。。。懷孕的樣子。”

“啥？”

“正常胖的話不會肚子鼓出那麼大吧。”

“說的有道理。。。可是吳凡。”

“嗯？”

“小花是公的母的？”

“。。。。不知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到最後吳凡話音一落，兩個青年同時轉頭看向對方眼裡盡是鄙視的神情，對視上之後卻又哈哈大笑起來。

早晨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到並排行走的三個人身上，卻顯得最右邊的人十分孤單。

三個人並行，總有一個人是孤單的。

金鐘仁抿著嘴唇，手插在褲袋裡，眼睛隨意地飄向別的地方。

沒關係，不聽不看就好了。起碼不會疼，心，不會疼。

誠然腦內結構奇怪如張藝興，是不會注意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