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的變化,不算特別大但是充滿了滿滿當當的充實感。
張媽媽笑著讓他們進門,一隻手扯著張藝興的胳膊,轉過頭來衝吳凡笑,“哎呀興興說你也跟他一起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呢。。。”
熟悉的笑容和熟悉的長沙口音,隨著那個“一起回來”的音節慢慢地賭進吳凡的心裡。眨了眨眼睛把瞬間逼上來的水汽又逼回去,吳凡“嘿嘿”笑,“對啊,我逼他帶我回來的。”
這話絕不是假話,想起來那天在客廳兔子一愣一愣猶豫半天的表情,他就想樂。
“媽我餓了,”張藝興由著被握住手臂還是掩不住蹦蹦跳跳,本想伸腦袋到爺爺房間嚇老人家一下,結果看見裡面的情景頓時有點懵,“爸在家啊?”
“恩,”張媽媽笑著應,“這不是聽說你要回來了嗎,這次回來的話過年又不能回來了。。。你爸也就請假趕回來了。”
張藝興的爸爸不在長沙本地工作,平日裡總是待在工作單位每月休假回家幾次,今天吳凡他們到的日子,本來不是張爸爸的休假日。
“哦,是麼。。。”轉頭看了看屋子裡正下著棋的爸爸爺爺,張藝興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壓著沒表現在臉上,跟著問,“奶奶呢?”
“廚房做東西呢,你不是說餓了。”張媽媽把他們按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回了廚房,說再等一小會就可以直接吃飯。
吳凡坐在沙發上盯著茶几上的那盆植物有點出神。好像還記著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沒怎麼長大的少年模樣和心形,面對著這些“別人的”家人給過來的溫暖一時間不知所措,茫然中帶著溼漉漉的感動和哽咽。對於身邊的這個人,則更加是另外一種情感,是不同於現在的,只想把她當做最好的兄弟來保護的情感。這中間的時光,他兜兜轉轉逃避多次,終究沒能逃開,但也沒有錯過。
轉過頭,張藝興瞧著二郎腿正要拿遙控器開電視,輕鬆自在的面容下說不準是什麼樣的一種緊繃的擔憂的情緒。於是Kris大人伸出左手握住那人白白的爪子,感受到好像有輕微的指尖顫動,彎了唇角小聲地說話。
“喂,張藝興,我現在好緊張,怎麼辦?”
兔子轉過頭來,明明自己也處於忐忑的狀態偏偏還衣服淡定的模樣,“吳凡,你要淡定一點,又不是上戰場。”
正兒八經地說完,自己先笑了。
於是吳凡也笑了。還笑的出來的話,說明他的兔子還在正常狀態中。
“我說你們。。。”客廳裡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兩個人一跳,握在一起的手尷尬地匆忙分開,抬頭看到張爺爺停住了走過來的步子站在原地,手裡捧著個茶杯瞧著他們。
吳凡的腦仁開始感受到微麻的疼痛感。
張老爺子沉默了一會走過來,腿腳不像當年的那樣靈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到了沙發邊直接坐到他坐了多年的側椅上,把茶杯放下順手摸上椅子邊的柺杖,眼神狀有若無地瞥了眼剛剛握在一起的兩隻手。
“爺爺您這是?”吳凡有點疑惑地看著他手中的木質柺杖。
“老了,走路不太方便,”老人家笑呵呵地回答,“媳婦給買的,這樣早上我去喝茶的時候也方便點。”
吳凡瞭解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又轉眼看身邊的藝興,果不其然看到那人微低了眼睛想要藏起表情的樣子…………那種自責的,心疼的,卻又無能為力對自己感到羞愧的神情。
吳凡突然覺得壓抑。
他知道張藝興的自責是為了什麼。
17歲被送到韓國做練習生,一直到現在出道,每年回家的機會五根手指頭都數不上。回來辦簽證什麼的,基本是隻待一天就走了,哪裡有時間好好陪陪家人。這邊家裡發生的大小事,只要不是嚴重到一定程度,基本都不會讓他知道,只是希望他在那邊平安不要有牽掛。
孝順如藝興,一定在想自己有多麼不合格有多麼不配做一個好兒子好孫子了吧。
吳凡沉默,腦袋裡亂成一團,直到木頭重重打在他頭上,聽到老爺子洪亮的聲音。
“你這吳小子,上次也不來看我!還說什麼很忙。。。真是的,真是沒禮貌!”
“對不起爺爺。。。”吳凡捂著腦袋有點愣愣地道歉,眼神在眼前這個已經年歲很大了卻還是精力旺盛的人身上繞來繞去,有點回不過神地看老人家撇著嘴一副“我已經不打算原諒你這小子了”的神情,下一秒卻開口說,“來下一局?”
目光移到桌子上的圍棋,吳凡扯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