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到有人聲，男孩轉過頭來，他一手抓這個還在滴血的饅頭，臉上洋溢著爛漫的笑容，眼睛閃爍如天邊最明亮的星辰，“這次不用餓肚子了呢。”

這時的阿綱才注意到他的腳下，那裡躺著七八個5，6歲大小的男孩，猩紅的液體順著他們的脖子蜿蜒而下，在男孩的腳底竟匯成一條長河。

“是啊，這下不用餓肚子了呢。”阿綱點了點頭，臉上揚起同樣爛漫的笑容。

隨著阿綱的話，無數的光點在天空揚起，這次的阿綱又出現在一座低矮的破棚屋裡。

“這裡……”手指輕輕碰觸牆上歪七扭八的條條溝壑，阿綱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片模糊。

“柯，你要乖乖的，不許打架。”年邁的老人敲著站在他身後男孩的頭，臉上全是無奈。

“他們欺負我！”男孩的眼睛直直盯著地面，豆大的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柯，你要做個好孩子，好孩子才會有人愛。”老人嘆了一口氣，低咳兩聲，一抹猩紅出現在他的嘴角。

“爺爺，爺爺你有沒有事？”看到老人的樣子，男孩也忘了哭泣，他急忙從地上的矮凳上端起一杯白水送進老人手中，“爺爺，我聽話，你喝點水。”

“柯！”老人擺了擺手，眼底露出一絲不捨，他輕輕撓了撓男孩的頭，一邊咳嗽一邊道，“要聽話，不要打架，不要搶別人東西，要乖乖的，做個好孩子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聽你的，爺爺。”男孩抹了把淚水，也不管自己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強力擠出一個笑容大聲答道。

“好，去玩吧，洗把臉，爺爺沒事。”老人點了點頭，微笑著盯著男孩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後。

場景再次改變了，這次出現在阿綱眼前的是一片野地，微風吹過，送來了甘甜的青草香同樣送來了淡淡的血腥味。

“小子，把錢交出來。”幾個17，18歲的少年圍成一圈，倒在他們中央是的是一個15，16歲的少年，他的臉腫的像蒸饃，鼻涕，血水混合著從他的鼻子裡滾下來。

為首的那個金髮男孩低咳一聲，一口濃痰正好噴到少年臉上，“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揮了揮手，冷哼一聲道，“繼續打，直到他把錢交出來。”

站在金髮少年身後的一個矮個男孩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遲疑一下開口道：“老大，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人命？”

“沒事。”金髮少年擺了擺手，揮舞一下手上的西瓜刀，笑著道：“不就是一個孤兒，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媽的，給我往死打，我就不相信這小子能那麼硬。”

“不能打架，要做好孩子。”少年緊緊捂住褲兜，嘴裡一邊喃喃自語，阿綱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淚水早已模糊視線。

場景繼續改變，這次是醫院，白色的圍牆，濃烈的消毒水味，還有往來不斷的身穿白色外衣的醫護人員，阿綱只覺得口裡有一股酸水不斷往外冒。

“李柯，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父親一定……”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病床旁邊，一手拉著李柯的手，眼睛卻緊張的盯著另一張病床。

“我沒有事情。”李柯的嘴唇一事慘白一片，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臉上的笑容飄渺而失真。

“張總，請出來一下。”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年經醫生，瞥了李柯一眼，悄悄打了個手勢。

張總站起身來，歉意的對李柯笑了笑，對他身後的女人打了個顏色，推門而出。

“老爺子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恐怕還需要大量血液，但那個少年已經不能再輸血了。”

“沒關係……”男人遲疑了一下，繼續道，“繼續抽，老頭子要是死了，我們都得玩完，哪怕撐一天……反正也是個孤兒，再說也是他自願獻血的……”

男人的說話聲很輕，李柯卻像有無限電接收一樣，一絲一毫都聽得清楚，淚水順著他的面頰不斷滾落下來，假若當好孩子才會有人愛，為什麼沒人愛我，爺爺。

假若還有來生，假若還有來生……

“做個交易吧，少年。”金色頭髮淺褐色眼睛的男子憑空出現在病房上空，他看上去也只有25，26樣子，卻帶著讓人不可仰視的氣息，“我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

李柯還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除了偶爾反動的眼珠，在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你的身體內儲存在最純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