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片刻,吳邪決定實話實說:“另一個人是張起靈少校。”
李倩雯聞言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猜聽到聲音和聞到氣味兒的,也是張少校吧。”
她雖然說的是猜,但語氣極為肯定。吳邪知道勾心鬥角這種事情自己還差的太遠,況且他本來就打算公開這一訊息,好救張起靈出來,所以他預設了李倩雯的猜測。
“我就知道我這個老婆子哪兒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吳博士親自上門。看來,都是張少校的魅力呀。”李倩雯調侃道。
吳邪心裡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他要將張起靈從軍部弄出來方便試驗,可是,聽到這曖昧不清的話,他不免再一次想到極地的那次令人尷尬的意外。
李倩雯見他臉色有些難看,道:“抱歉,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不!”吳邪回神,連忙擺手解釋,“因為政府和軍部對這件事的態度不明確,我擔心研究進展不下去,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查資料,想提前準備,所以沒休息好。”
他確實滿臉疲憊,黑眼圈重得快趕上熊貓了。
李倩雯笑笑表示理解,道:“放心吧,這個專案不會黃。只是軍部出現了一些小問題,導致專案延期。不用擔心,馬上就結束了。更何況,如果他們知道張少校有特別之處,我想,這件事會很快平息。”
她的話雖然沒說明,但意思已經非常清楚,張起靈不會有事兒。
吳邪感激地朝她點點頭:“李姐,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以後常聯絡。”
李倩雯站起來送他到門口,道:“我這裡這麼多優秀的人魚,真的不打算帶一個回家?”
吳邪笑道:“算了吧,我沒這福氣。”
從人魚研究所出來,呼吸間沒有那股若有似無的腥味兒之後,吳邪整個人放鬆下來。
一直藏在他衣兜裡的銅鈴飛起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剛才我發現你的體溫變化幅度很大,是不是生病了?”
吳邪抹了抹額頭,發現一手的冷汗,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對銅鈴說:“你幫我叫一輛懸浮車吧,我自己是走不動了。”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凳上,無力地靠著椅背。
銅鈴快速聯絡了懸浮車公司,然後又聯絡了醫生,辦妥之後湊上前,道:“剛才的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不用太擔心少校,他沒事兒。”
吳邪聞言忽然睜開眼睛,瞪著銅鈴:“我為什麼要擔心他!”
銅鈴被他兇狠的表情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就是說說,沒別的意思……”
吳邪知道一向活潑聒噪的銅鈴這幾天安靜了很多,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現在自己還這麼吼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別在意。”
“我知道。”銅鈴發現自從吳邪回家後,一直在查關於張起靈的事情,但是他不允許任何人跟他提起“張起靈”這三個字,一說就發火。
今天看他願意說話了,銅鈴試著將這些天的事兒告訴他,“你在房間查資料的那幾天,羅文耀來找過你幾次。”
“哦。”吳邪忽然想起羅文耀是張起靈的副手,一股暴躁的情緒登時冒出來,但是他又想知道對方找他幹什麼,是不是有關於張起靈的訊息。
他面部扭曲地糾結了一會兒,問:“他說了什麼?”
“他沒說什麼,也許是不想告訴我。你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說話間,懸浮車到了,吳邪拖著沉重的身體爬上去做好,道:“等我好好睡一覺再說。”
回到家,醫生已經到了。
吳邪沒有對銅鈴擅自做主發表什麼意見,冷著一張臉配合醫生做了檢查之後倒頭大睡。
這一覺,吳邪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做了一碗麵條,西里呼嚕全吃下去,湯都喝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吳邪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在沙發上躺著消了一會兒食,讓銅鈴聯絡羅文耀。
過了不到三分鐘,門鈴響了。
“這麼快?”吳邪開門見到是羅文耀,驚訝道。
“一直等著你的電話呢,這些天你在忙什麼,人都見不著?。”
吳邪歉意地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羅文耀知道他刻意轉移話題,沒說什麼,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知道你們被帶走的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撤離命令,但是其他人還在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