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二顫抖著爬上去,上次幸村,也是他送上醫院的。
哆哆嗦嗦的叫了兩聲手冢的名字,對方卻完全聽不見。不二的嘴唇慘白,按了觀月的號碼,只喊了觀月卻被手冢握住左手,對方微微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卻讓不二明白過來。
臨時調轉話頭,忍著恐懼和觀月打趣一陣結束通話電話。
手冢的眼睛又閉上了。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不二不斷的告誡自己,又打電話給忍足,那傢伙居然還有心情你儂我儂!不二劈頭罵了一頓,之後忍不住抽泣起來。
他第一次這麼這麼害怕。
就是幸村那個時候,也沒有這樣過。
「怎麼不告訴觀月!」
「他不讓。」
不二抱著肩膀縮在椅子裡,忍足被不二的狀態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
「我怎麼,我怎麼不陪他一起下去!」
「到底怎麼了!不二!這不是你!」
「我要是陪他下去,就不會這樣了。」
「不二…」
不二的脆弱第一次這麼明顯的展現在眾人面前,他發著抖,卻不敢看那盞急救燈。這或許是陰影,幸村離開時帶來的陰影。
「不二,會沒事的。」
終於,手冢的爸爸媽媽趕來,醫生也出來了,他說,「他脊柱嚴重受傷,大腦也是重度的腦震盪,具體我們還要觀察,不過,就算度過危險期,以後能醒過來的可能性也很低。」
什麼!?
不二衝上前,不可思議的盯著醫生。
忍足較不二冷靜些,而手冢爸爸扶著太太,輕聲問,「我兒子的命保住了?」
「還得觀察幾天,不過,我們會盡力的。」
都是廢話!
手冢被推出來,氧氣罩幾乎蓋住他大半的臉。
「你這個混蛋,你搶走了觀月就想一睡不起嗎!你讓觀月怎麼辦!」
「不二!」
忍足拉住人,讓手冢安靜的進入加護病房。不二按著玻璃哭,忍足深深的吸氣。
他們寢室怎麼就那麼黴,一直在發生事情!
這幾天手冢的狀態還算穩定,不二的情緒也稍稍安靜下來,有些警察會過來看看手冢的情況。不二則定定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言不語。
直到那天,觀月突然打了手冢電話,不二接通。
觀月說,他今晚的火車,明天早上到。
不二趴在玻璃上,告訴手冢,觀月回來了,你要健健康康的。你們約好了很多事情呢。
那天夜裡,手冢突然醒了。
不二穿了得到特許可以進去看他。
手冢微微睜開眼睛卻依舊看不清面前的人,他想說話,卻被氧氣罩阻隔。
不二的耳朵湊近了,手冢一字一字,說的緩慢。最後,旁邊的心電波形變為平直的一條線。
醫生衝了進來,不二退了出去。
最後手冢被蓋上白布,離開他們。
不二的眼睛裡只有蓋著手冢的白布,而他的耳邊聽不到哭泣,只有觀月說,「告訴手冢,我明天早上到。一定讓他來接我啊!東西可多了。」
手冢,你怎麼能不去接他!
怎麼能!
你怎麼能推卸責任!
你叫我照顧觀月,我怎麼照顧的好!我和他只會吵架啊!
手冢!
第二天的陽光照進醫院,觀月的電話打過來。
「手冢國光!你怎麼還不過來,我要生氣啦!」
「觀月,是我,不二。手冢…手冢再也沒辦法去接你了。」
手機掉在地上碎成三塊。那邊觀月的反應不二已經不知道了,可是他好像突然醒悟過來飛快的奔跑出去。
在學校門口,不二看見觀月。
「不二,你說那句話什麼意思!」
觀月笑著,好似玩味的推一把不二的肩膀,不二把人拉過來,緊緊抱住。
「觀月,他離開我們了。觀月。」
每一個字敲在觀月的心上,深深迴響。
明明他們才剛說創造神話,
明明他們才剛報名進學生會,
明明他們才剛剛進行完迎新晚會,
明明他們還在KTV慶功,聽著忍足和跡部調笑。
明明他們剛剛成為導生,剛剛坐在學生辦裡,
明明他們才搞完校運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