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在幫他說話!」
切原明顯的排斥,然而觀月卻不放棄,「不如,你問問由美子學姐不是更好?」
「我當然會問!我也一定要和忍足學長決鬥!」
說完,切原跑出門去。觀月抬頭望望黑臉的真田,再看看微笑的幸村,攤手聳肩,這孩子估計不決鬥是不會死心的。然而依照忍足的個性,絕對不會和他決鬥,這是對由美子學姐的尊重。
忍足這傢伙,觀月一笑,別的不怎麼樣,卻是極為會做人的。誰和他在一起都會覺得像被捧在手心。
也正依了觀月的看法,待到十二月中旬忍足回來,面對切原的挑戰,他是概不搭理。而他自己卻得承受跡部的盛怒,被逼無奈的包辦了跡部的所有事情,只差沒給跡部洗內褲了。其實他倒不介意,關鍵是跡部大爺覺得噁心。
「忍足侑士,世上怎麼就有你這麼噁心的害蟲!」
「那不是我疼您麼,爺。」
觀月撐頭看甘之如飴的忍足,笑得臉部抽筋,「幸村,你說怎麼就有忍足這種人。」
「因為世上有跡部這種人啊。」
「照你這樣說,他們還不是絕配。」
幸村意味深長的一笑,「可是跡部被伺候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後半輩子一直被伺候著吧。」
「那也是,要不忍足就該投胎做女人了。」
這段對話是斷然不敢傳到跡部耳朵裡的,要不然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支教的活動還在繼續,在十二月底不二和赤澤回來後,409寢室的另外四人還是沒接到任何訊息,觀月甚為失望。
不二回來後就給觀月說了些他所在地方的情況,說山上可比城裡冷多了,他在那兒凍的手腳冰涼冰涼的,學校倒還好,比同行的一些人派的地方好太多。不二說,他們拿一行人裡,還有的學校根本沒有窗戶,風呼呼的往裡面灌,特艱辛。
「你是沒瞧見,那裡的孩子真是,一個個手腳凍的紅紅的,可就是在上學,真讓人難受。還有那村裡,我住在一個老師家,一餐飯能吃上兩個菜就是頂好的了。他們冬天烤的柴火,煙燻的眼睛疼。」
不二說的時候臉上沒帶一點笑意,「觀月,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在那山上還真起了燒,赤澤揹著我走了兩個多小時去隔壁村找的醫生。也不能說是醫生,就是能治病的一人。」不二想著一頓,「他們兩個村,就只有那一個人能治病。後來我問他們,那萬一孩子病了怎麼辦,你猜猜他們怎麼說。」觀月覺得不二的聲音都哽咽了,生怕他說著說著就哭出來,「他們說,忍忍就過去了。你說,這能忍麼。」
他們都是大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真沒吃過什麼苦頭,最多也就是扛一兩次煤氣罐或是大太陽下發兩次傳單,這對於那些山裡的孩子們,真的什麼都不算。
「不二,你去那兒,感觸特深是不是?」
「我真沒想,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赤澤揹著我在山上走的時候,你猜我們是用什麼東西照明的,油燈!他們連手電筒都沒有,也不是沒有,就是沒有電池。」不二像是說不太下去,笑了一笑,「前面是個提著燈的老師,赤澤就揹著我在後面走,我當時全模糊了,就記得一上一下走了好久。後來我就想,要再燒得厲害些,指不準得肺炎的。」
「不二…」
「我們帶去的東西,他們都沒見過,我們說的情況,那些孩子根本都不知道,他們就是追著我們不斷的問。他們連縣城都沒去過,沒看過外面的世界。他們什麼都沒有。」不二邊事回憶,邊是感慨,可能還是激動的有些邏輯不清,「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我生病的時候,他們還趕過來看我,我帶的那個班,湊了一籃子的雞蛋給我,說讓我病好了繼續給他們上課。觀月…」終於,一直微笑著的不二哭了,流淚了…
觀月一直想看不二哭,他想象中,不二哭的時候自己一定在哈哈大笑,可是現在,不二哭了,他卻沒有笑,而是想跟著不二一起哭。把那心裡深深壓著的東西一起哭出來。
「觀月,我們走的時候,那群孩子一直跟在後面,他們什麼都不說,就是跟著。」赤澤見不二是說不下去才接了話,「他們都很少說話,想要送你東西的時候都是很羞澀的把東西遞給你,一個字都不講。可是你看他們的眼睛,就知道他們要說什麼,特乾淨的哪種。」
「我知道…」
是了,手冢說的沒錯,這趟支教,我們並不能給那群孩子什麼,而是那群孩子給了我們太多太多。
第二十四章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