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蘿蔔真甜。」
一句話,足夠讓圍著的人感激。這姑娘的嘴,真甜,心,真好。
不得不說,方才他們的遲疑造成了滿屋的尷尬,可是尺澤用她的善良拉近了他們和他們。村裡的人哪裡會不知道來的人是大學生,是吃慣精米的,可是他們能拿出來的也就這些了。觀月覺得自己眼圈裡面有些東西,可他不能讓它出來。
這頓飯吃得,五個人的碗都像是被貓舔過一般乾淨。
他們都是在用自己的力所能及,拉近他們的距離。
吃完飯,他們在這村裡逛了逛,上上下下也不過二三十口人。
「這村小啊,你們明天是要去西和子村吧。」
「是啊,本大爺明天還有一大段的山路要走啊。」
觀月笑,「你啊還是把這自稱收起來,對著咱們就算了,對著他們總是不太好。」
「本大爺還要你提醒?」
「觀月。」手冢突然叫住了觀月,「明天我們去西和子,也不知道是有多遠,不過我問了,這邊都是幾個村一個學校,我們不在一個學校教書總是有些遠的吧。你自己小心點。」
「幹嘛啊,跟生離死別似的。安啦,能有什麼事兒,我這兒不還有真田麼。」
「嗯,你們互相照顧著些。這山上又沒訊號,聯絡起來總不方便。」
「手冢,你什麼時候和大石一樣羅嗦了。」
手冢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不過他也交代不了什麼,這地方他們都不熟。
他們回去的時候龍崎正在找他們,說村裡人睡的早,明兒還得早起幹活,讓他們早些跟著回去睡了。
手冢和觀月被分到和一個老師同屋,跡部和真田分到一起,尺澤則和龍崎老師分到一塊兒。
他們都是不到十二點絕對睡不著的性子,可這會兒八點就要拉燈睡覺,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觀月是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和真田在這個村卻不分在一戶人家裡睡。事後他才知道,跡部和手冢就是插撥兒的,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他和真田往後一個月要住的地方。
這個屋主同是學校的老師,早給他們鋪好了床。又介紹了些學校的情況給觀月知道才說歡迎觀月來支教。觀月覺得這老師的文化程度也不怎麼高,至少普通話說的極為不流利。
「您都這麼客氣麼?以前那些來支教的呢?」
「以前?沒有啊,我們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來這邊支教。」
原來這地方是才發現的,他們是第一批過來的。觀月突然就想,等著大學畢業了,他一定要到這地方來這裡工作五年。
「哦,沒什麼。我就是問問,您不用這麼客氣,大家現在都是同事嘛。」
那老師摸著後腦傻笑一陣,就說不打擾他們休息,出去了。
手冢和觀月兩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最後觀月嘆了口氣躺下來,床很軟,就是動一動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下面墊的應該是稻草。」
「啊?哦。」觀月不動了,可是還是睡不著。「手冢,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想,我能做什麼。」
「手冢,畢業了,我們來這裡工作吧,工作五年再回去。」其實這個提議很爛,工作五年再回去,那個時候他們比別人就晚起步五年,雖然考研會加分。「你當然可以拒絕。」
「我不想拒絕。」
「啊?」
「我們畢業了,就來這裡吧。我想也許會是不可多得的經歷。」
「好!」
他們懵懵懂懂的就給自己的將來做好打算,並相互約定著,可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能預料。當觀月第二次來到這個村子,再度躺在這個鋪滿了厚厚稻草的木板床的時候,今天的約定卻成了世上最遙不可及的夢想。
第二天一大早,手冢、跡部和尺澤就出發去西和子,觀月和真田也前往學校。真田這人往日裡和觀月沒什麼多話,可卻是待他極好的。那些行李物件全是真田揹著,他說,觀月之前摔了,還是小心照料。觀月對這人的細心尤為感動。
這個學校很破,兩間泥土砌的房子,周圍用土牆一格然後再拉上個竹籬笆就算是校園了,沒有籃球場,沒有跑道,就是教室的窗戶也是沒有玻璃的。觀月問校長,平時孩子們做些什麼課間活動,校長卻不好意思,只說能做什麼,滿山的亂跑唄。不過,這孩子都是極乖的,教室裡那口小鐘一敲,立馬都回來乖乖坐好。
上午第一節課先是開了校園學校大會,介紹兩個新來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