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片空白,曾經的巧言善變卻連奧斯頓一個簡單的白馬非馬的狡辯都說找不到理由反駁,又更何況反駁其他更深入的,直擊心靈的理由。
“所以?”奧斯頓一臉怒氣,“……你不覺得從你見到我開始,就一直在捉弄我的舉動很過分嗎?”
“……啊?”哲羅姆發現他明顯和奧斯頓不在一個思維線上,他果然太杞人憂天了嗎?
“別裝傻,我這輩子就沒在誰身上那麼丟臉過,你讓我的父母都站在你那邊,你總是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誤導我,用所謂的先知愚弄我讓你很有成就感嗎?你必須對我道歉。”奧斯頓看上去認真極了,作為一個記仇的中二少年,他很難忘記他總是玩不過哲羅姆的苦逼日子。
“我對你做的遠不及你對我曾經做的十分之一,你和阿布差點真的殺了我!”哲羅姆的其實不是想說這些的,只是在奧斯頓惡人先告狀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反擊了。
奧斯頓環胸冷笑的看著哲羅姆,頗有點果然如此,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的味道。
“需要我提醒你,曾經差點殺了你的是一週目的我,而不是二週目的我嗎?我不會為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買單的,雖然我對二週目的湯姆也曾出言不遜,但我沒有和阿布合謀要殺死他,而且就算是要報復,也是二週目的湯姆來報復我,你代替他行使的又是哪個權利?!”
“權利?!你跟我說權利?我倒是要讓你看看我有什麼權利!”哲羅姆一下子就炸了,一向溫和的假面被撕破,大概任誰也忍受不了這樣,在滿懷希望能和自己所愛之人苦盡甘來在一起時,被兜頭兜臉的潑下了一盆冰水。
奧斯頓和哲羅姆之間的氣氛凝重起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此時並不是他們吵架甚至是打架的好時候,因為他們此時還站在人來人往的旅遊景點,還記得嗎?
兩人的異樣已經召來了很大一批的圍觀者,雖然話說的沒頭沒尾,卻不影響別人看熱鬧的急迫心情,特別這個熱鬧還是屬於……兩個正太。
怎麼辦?
當然是先放下兩人之間的矛盾,一致對外,合理脫身之後再去別的地方計較。
奧斯頓不愧是在遊戲系統歷練下來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就立刻變了一張如常的神色,笑著對哲羅姆說:“怎麼樣?剛剛的排練?下次校園祭的冠軍肯定是咱們班的。”
“恩,在晴九的長眠之地排練真的更有感覺。”哲羅姆的反應也不差,表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兩人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演技嫻熟,不經歷過千錘百煉的練習,是很難達到這樣心有靈犀的程度的。
趁著所有人恍然不備的時候,奧斯頓立刻拉著醫療班副班長閃人了,哲羅姆否則斷後,用魔法修改了圍觀者記憶中兩人的容貌和名字,在奧斯頓的接應下,從容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當兩人“逃出生天”時,相視一看,然後突然就跟神經病似的爆發出了一陣大笑,眼神促狹。
我不問,你不說,這就是距離;我問了,你不說,這就是隔閡;你不說,我不問,這就是默契。他們會爭吵,也會在傷害來臨時,不約而同的保護對方,與對方在一起時的痛苦是真實的,愛也是真實的。
“朋友?”哲羅姆試探著問道。
“朋友!”奧斯頓堅定的點點頭,笑容變得開始發自肺腑起來,他就是個這麼貪心的人,既要遵從心裡的防備不想和哲羅姆再近一步,卻又希望能夠保留下哲羅姆這個朋友。
這是奧斯頓從未有過的最沒節操的願望,因為這份特殊,他決定要努力滿足一下自己。
所以,奧斯頓挑起了那場在廟裡沒頭沒尾的爭吵,他想讓哲羅姆意識到的也確實不是什麼一週目的他到底是不是二週目的他這種哲學問題,那根本就是道沒有答案的問題,就像是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
奧斯頓真正想讓哲羅姆明白是,即便他是他,一切重新來過,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一如奧斯頓會介意哲羅姆在沒有揭露身份前的愚弄,哲羅姆也不會忘記曾經奧斯頓帶給他的傷害。
心靈上的溝壑一直存在,不會因為時間流逝,又或者是回溯而被填平。
奧斯頓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哲羅姆,哲羅姆對未來的憧憬是不切實際的,在彼此還沒有做出讓兩人再次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把他們的關係固定在朋友,才是明智之舉。
哲羅姆看著奧斯頓發自真心的明豔笑容,心想著,他果然是大意了,太著急了,這麼久都忍了下來,怎麼能因為最近幾次空間跳躍的短時間分別而方寸大亂呢?不過沒事,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