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見三笠終於肯和自己說話,艾倫笑著撓撓頭,“沒想起就沒想起吧,這樣和我們一直生活下去不也挺好的嘛,呵呵,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
“我不願意。”
“誒誒?”聽到三笠的拒絕,艾倫止住笑,“你不想和我們一起生活嗎?你要去尋找你自己的回憶嗎?”
三笠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望著艾倫,這樣望著,就像他們在一起的那5年裡一樣。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他的長大成人,看著他的喜怒哀樂,看著他慢慢變老,一直這樣……那該多好。
“說話啊,你是不是打算離開我們?”艾倫些許緊張地抓著三笠的肩膀,“就像那天爸爸忽然把你帶回來,現在你也要忽然地消失嗎?”
三笠皺皺眉,肩膀被抓痛了,這個笨蛋,還是隻會在意別人的情感,為什麼不去想想自己的感情呢?“我不願意是因為我比你大。”
“啊?”艾倫忽然得到這個輕描淡寫的回答,愕住,“你……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就是知道。”三笠轉身,看著電梯門緩緩開啟,她走了進去,點了11樓,拉住還呆在門口的艾倫,“進來。”
“誒?”艾倫都不知道門是什麼時候關上,只沉浸在剛才那句話中。大……三笠比我大……她是我……姐姐??啊啊啊,要不要這麼搞啊,一個認了5年的妹妹在某一天忽然一本正經地對你說:其實我是你姐姐……這是鬧哪樣啊!不行不行,我得去問問爸爸。
“叮咚——”電梯還沒開,艾倫便迫不及待地掰開門,奔到家門口掏出鑰匙。
“艾倫回來了啊,三笠呢?”媽媽正在餐桌邊擺好碗筷,整個客廳都充溢著令人垂涎的味道。
“在後面。”艾倫急忙脫掉鞋子,“爸爸呢?”
“爸爸在書房,艾倫這麼急什麼事?”媽媽看著艾倫風一樣地衝到書房門口。
“爸爸!您有空嗎?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您來回答!”艾倫猛敲著房門,一刻不停。
“咔嚓——”
耶格爾開啟房門,只見他戴著醫用口罩,身穿白色大褂,手中正拿著一瓶紅色藥劑,“正好,我在等你,進來吧。”
“額!爸爸,您這是在幹嗎?在家裡做手術嗎?”艾倫走進書房,環顧著這個平時不準任何人進來的房間,很多的書籍,四面都是書櫥。好像是去年,記得也是過生日的時候,進來過一次,好像也是這個情景……對了!想起什麼的艾倫黑下臉,訥訥地說,“爸爸,您這是又要給我平白無故地來一針嗎?”
“呵呵,是的。”耶格爾醫生拿出一次性針管,抽出試管內的紅色藥劑,“過來。”
“可不可以不打啊,我又沒生病。”艾倫作勢準備逃出書房,卻在轉身對上堵在門口的三笠和媽媽,艾倫像看見救星一樣,“媽媽、三笠,你們說一個強壯得像頭牛一樣的男人怎麼會有病呢?為什麼要打針呢是不是?我還是去吃飯比較符合我此刻的形象吧。”
看著艾倫誇張的表情,媽媽笑著溫柔說道,“艾倫,乖,打一針又不痛。你不是要獨立嗎?這就是開始。別怕,一點都不痛的。”
“不是痛不痛的關係,是莫名其妙地被打針,讓人覺得很恐慌啊,總會認為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是不是快掛了。”眼前耶格爾醫生的步步緊逼,艾倫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膽小鬼。”
什麼!這個低聲的詞語雖然不大卻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入艾倫的耳中,他對著那副自己看來是嘲笑的冷麵孔,吼道,“三笠!我哪裡膽小了!你給我說清楚!你……啊!”吞入口中的喊話在一針進入面板的瞬間消失殆盡。看著趁虛而入的耶格爾醫生握著自己的手掌,緩緩流入手腕靜脈的藥劑映襯著那白皙的面板,瞬間呈現出一道道殷紅的血管,只消片刻便無影無蹤。
“好了。”耶格爾抽出針頭,連同藥劑試管一起仔細地包紮好,放到書桌的保險箱內鎖住。
“你們……”艾倫擰著眉,盯著手腕處已經結痂的針眼,打了一個冷顫,“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冰涼冰涼的。”
“是好東西呢,你不記得上次你發高燒,是打了這個才好起來的嗎?”媽媽一把抱過還在疑惑的人。
艾倫看了看已經收拾完畢的耶格爾,嘟囔著,“我現在又沒發燒。”
“沒有生病打了也能強身健體啊。”媽媽笑著拉起艾倫,“大家都出來吃飯吧,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哦~今天做了椰奶布丁,艾倫不是早就想吃了嗎?”